是失態,自己對親情這玩意兒太沒抵抗力與自制力了,一激動就獸性大發——呸呸呸!是情感爆發,太不淡定了!要改,一定要改!就算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處事的宗旨還是不能變的,要低調,要淡定,要笑裡藏刀,要瞞天過海,要李代桃僵,要假痴不顛,要借屍還魂,要樹上開花,要三十六計走為上……咳咳,亂了。
偷偷瞄了嶽清音幾眼,發現他並無什麼異常,偶爾他也會向我瞟一眼,眼神裡是一如既往的清清亮、透心兒涼。
……我說那季阿狗他是不是出門撞到驢了?為何還不來?再等下去姑娘我的肚子就要開個唱了!那個……老爹老哥,我可不可以先夾一筷子豬耳朵墊墊底?倫家可是半個多月沒吃過一頓正經的肉菜了吶(別嗲了你就!)……
正水深火熱間,總算聽得廳外有下人稟道:“老爺,季大人來了。”
岳家父子起身出迎,我也只好在後面跟著。出得廳門,見那狗某人遠遠地向著這邊大步走過來,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玄青色袍子,臉上是招牌式的沒格調的笑容。
“讓伯父久等了,侄兒失禮!”狗官大步走至面前,向嶽明皎笑著行禮。
嶽明皎忙拉住他往廳裡讓,笑道:“一家人莫說兩家話,賢侄快請!”
想是這狗官與嶽清音兩人因天天見面過於熟識,況狗某此來並未著官袍,是以倒未有過多禮節,只相互點了點頭便一切盡在不言中了(…_…!)。
“季……燕然哥哥好。”我低頭上前行禮,原想呼他季大人以示距離,轉而一想這豈不是顯得我過於小肚雞腸了(本來就是!)?於是臨時改口,聽得他在頭頂上一聲輕笑。
“靈歌妹妹好。”狗某笑著看了我一眼,隨著嶽明皎落座。
“靈歌,先給你燕然哥哥斟上酒。”嶽明皎笑向我道。
我屁股還沒沾到椅子皮兒,只得又起身,擎了酒壺,繞至狗官面前,見他忙捧了酒盅,口中笑道:“有勞妹妹了。”
“燕然哥哥請慢用。”我不陰不陽地道。
“誒!靈歌,怎不謝謝你燕然哥哥?”嶽老爹哪裡瞭解得到我心裡頭的彆扭勁兒,仍自在旁笑著吩咐。
“謝謝燕然哥哥……”我低了頭小聲道。
狗官直笑:“妹妹說的什麼?為兄沒大聽清。”
這討厭的傢伙,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我小牙暗磨,只得提高了些聲音,道:“謝謝燕然哥哥。”
“唔?謝從何來?”討厭的傢伙接著笑問。
從、從何來?虧你問得出口!若不是你這傢伙又幹了一回通風報信的事,我能被岳家父子抓捕歸案嗎?!我、我我我,我全心全意地鄙視你!
“若不是賢侄你,我家這牛心古怪的小丫頭只怕還要在外面躲著不肯回家呢!”嶽明皎笑道。
……好了吧,咱能說下一話題麼?敏感事件該和諧就和諧了吧!我回身至自己座位上坐下,正眼也不瞟那姓狗的一眼。
好在大家沒有繼續拿我的歷史遺留問題開刀,唯一的長輩嶽明皎老先生一動筷,我全身的細胞立刻齊呼一聲“萬歲”,優雅地拿起筷子,向著覬覦已久的豬肘子豬耳朵陰險靠近。
聽得嶽明皎道:“燕然,聽說那村子裡還發生了一起命案?”
狗官點頭,道:“是,小侄已將此案處理完畢,兇犯周正亦已押入死牢,只待七日後摺子批覆下來便要問斬。”
按天龍朝的律法,凡經審理需執行死刑的案子須上交摺子至刑部相關部門審批,確認審理無誤後進行批覆,知府們方才可以依律處死犯人,這是為了防止這些知府有徇私舞弊或是不公有誤的現象發生,一般審批的時間為七天,若是重大案件還會相應延長。
嶽明皎哦了一聲,道:“看樣子此案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