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然,而且如果今夜追不上,可以定在兩個月的限期之內。”鐵冠英曬然道:“聽你的口氣,似有絕對的把握,你可知他是……”高凌宇道:“必是已被碟死的魏忠賢的餘黨王永光、史坤以及高捷的……”“好了!”鐵冠英道,“你高凌宇的人格和俠譽已典押在鐵某這兒,兩個月內,帶著刺客到此贖回你所典押的東西。
賈總管,開門……”語音末畢,人已在數丈之外了。
這顯示鐵冠英的心意已決,就不再更改,賈飛虹愣了一下,取出一根巨大的鑰匙開了牢門,道:“高凌宇,你的口才不錯,你的運氣更不錯……”高凌宇騰身而起時,火摺子早已熄了,賈飛虹只感覺肩上被點了一下,人影立幻,人家在他肩上著力,他事先居然未能防範。可見主人對此人破例另眼相看是有道理的。本來內心極窩囊,一旦想開了也就置之泰然。剛才人家如果要把他的六陽魁首當球踢,腦袋瓜子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高凌宇並非那麼有把握能追上這個刺客。但在兩個月之內,他卻有信心能逮住他。現在他必須正確地猜出刺客所去的方向,如果方向猜對了,他仍有把握迫上。
他以為刺客得手之後不會在距此十二里外的鎮上投宿,他會趁半個夜晚趕路五七十里,清晨再投店,而他必是由此向南,奔向金陵。
確定了目標,全力施為循快捷方式賓士。
他的判斷果然沒有錯,在土崗頂端望去,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向南賓士;速度已經不太快了,作任何事,判斷是十分重要的。也許他們以為不可能有人追來,也無人能猜準他們所去的方向。的確,高的一個四十五六,一張馬臉配上一雙露白的牛眼,綽號倒也襯配一一“花叢無常”崔森。較為矮胖的三十來歲,額上和左頰各有一道刀疤。他也是武林中兇名久著的人物,武林中哪個不知“邙山三鼠”老二吳天。
崔森在前,吳天在後,到了小徑邊的嶙峋岩石附近,崔森突然訂住。吳天差點撞到他的身上。
那巖叢中顯然坐著一個人,也許是他們先入為主,以為不會有人追來而疏忽了,崔森陰聲道:“什麼人?”岩石上的人淡然道:“等人的。”吳天不免有氣,道:“入你姊!深更半夜地在此等人,見鬼!”那人道:“你說對了!在下等的正是鬼!”二人緩緩走近,那人低頭坐在岩石上,看來年紀不大。
崔森低沉地獰笑了一陣,道:“崔某差點走了眼,原來是一位有心人。那好,自動送上門,倒也省了爺們去找你。”青年人道:“在下剛才說是在此等鬼,也正是這個意思……”吳天粗暴地道:“什麼意思?”青年人道:“這不是很簡單嗎?設若二位今夜不伸腿瞪眼,在下怎會說在此等鬼?或者,假如在下不停止呼吸,又如何能在此等鬼?”崔、吳二人相視輕蔑地人笑,崔森道:“小吳,這可熱鬧哩!咱哥兒幹老橫,鬍子都快乾白了!居然還有向咱們打悶棍的,你說,這小於是不是有點隔路?”吳天笑起來有刀疤的表情肌形成了不規則的紋路,道:
“我說崔兄,這叫著抽大煙折豆秸……各事各碼。江湖上真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愣頭青,為了闖萬兒,把個腦袋瓜子掖在褲腰帶上打滴溜。”青年人要不是真如吳天所說的愣頭青,那一定成竹在胸,面對武林中兩個兇人惡煞,硬是沉住氣。
崔森畢競成名較早,雖然侍技自負,這世上為闖萬兒而玩命的人畢竟不多,道:“小吳咱們得琢磨琢磨,這小子頗似鐵家堡牢中那個同伴,只不過我崔森不信這份邪,這小子能比咱們還快,在這兒等咱們?況且,鐵冠英會把他放出來嗎?”吳天微微一愕,道:“崔兄,當時我在把風,可沒有看到裡面還有個人。就憑這副鳥架子,入你姊!能趕在咱們前面,那可真是見了鬼哩……”崔森道:“小吳,但願是我走了眼。不過,就看他這個譜兒,還真像個滑不留丟,精得出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