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輕易演戲的,我按鍾收費的。”
“哼,古人說得沒錯,戲子,只能在臺上有義,下了臺,就是六親不認的。”飛飛冷哼一聲,心裡突然感到後悔了,後悔到這裡來。
“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會介意的。若沒有其他事,請你離開,我很忙的,沒時間陪你閒聊。”御謙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開啟,開始將心思轉移到文字上。
書裡是他正在學的一段新戲,但隱約聞到身後飄來的淡淡花香,他心緒難平,書裡的一個字都無法看進眼裡。
飛飛從後面靜靜地打量他,他清俊而灑脫,俊得不像人間之物,但偏偏讓她遇上了。
“喂,你別不理我嘛,怎麼說,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飛飛走近他身邊,軟聲說著,心裡的不安使她連說話聽起來都是那麼不肯定。
他看著書,一個一個地念著詞,試圖不受她的影響,但心亂如麻,唸的詞卡的卡,錯的錯,聽得飛飛捧腹大笑。
御謙突然丟下書,霍然起身,大聲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準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你別生氣了。”飛飛止不住笑,便咬著手指,狠狠地咬著,直到痛了才放開。
看到她那個傻樣,御謙“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然後低笑著,招手讓她坐下。
飛飛臉微微一紅,到底還是坐了下來,本來是想求他收留的,但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相看沉默了一會兒,御謙淡淡地問:“沈斌很忙嗎?沒跟你一起來。”
“他很忙。”她回答得也淡漠。
“哦,丁先生怎麼沒陪你一起來?我聽沈斌說你們訂婚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們。”御謙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但心裡卻有一種複雜難以言喻的心情。
他知道了?他不在乎,他恭喜她。
飛飛只覺得無與倫比的失落,竟然是一種清晰易辨的傷痛,她眉目黯淡了:“沒什麼可恭喜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自然不過了。”
御謙目光一閃,嘴角往上一揚,說道:“丁先生是個好男人,他配得上你。”
“這還用你說嗎?地球人都知道。每個人都說華倫好,他有學識有修養有事業,家境好,他長得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反正所有男人夢想的東西,他身上幾乎都有,所以,別人會覺得是我配不上他,你說是不是?”
“他好,你也不錯,正好天生一對。”他淡淡地說著事實,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但心裡,卻有些難過。
不知者無罪
“你也覺得我跟華倫是天生一對,所有人都這麼覺得。也許只有我自己不是那樣想的,我也想那樣,可是我強迫不了自己去接受這個事實,在我心裡,華倫就像我親愛的哥哥一樣。你說,我親愛的哥哥突然變成了我的丈夫,我要怎麼接受?我接受不了。”
飛飛慌了亂了,朝御謙驚惶地大吼,她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不安,她顫抖著,突然覺得特別冷。
她太激動了,雙肩在寒風中抖動著,顯得很無助,她在難過?
御謙看向她,才發現她的眼裡有著霧燦燦的淚光,心被揪緊了,但他沒有經驗,怎麼去安慰一個傷心欲哭的女子。
他的一句話,觸動了她心裡的那根弦,她的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崩潰了,她的堅強塌陷了,那些不能對人說的心裡話,她也吼了出來。
這些話,她憋在心裡不敢說出來,憋得快死了,就連最親的人,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說,無處發洩。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辦不到,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微垂著臉,耳下一對墜子,沙沙地打在她的圍巾上,淚水不再受控制,一顆一顆地落下,打在她天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