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有你。”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再也不要這麼任性了,媽媽經不起嚇了。”
飛飛點點頭,摸到母親眼角的溼淚,才突然發現母親的眼角,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條細紋,她那蒼白的臉上嵌著那麼大而黑的一對眼睛!一對美麗的眼睛!
這個育她養她,一輩子為她操心的媽媽,她怎麼忍心去再傷這個人的心?
任雪嫻瞧著飛飛,像永遠瞧不夠的,母女倆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話題不外乎是想知道對方的近況,飛飛都一語帶過。
忽然,陳媽進來說:“四太太,八小姐,六少爺,丁大少來了。”
飛飛只覺得心裡一跳,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任雪嫻已經說:“快,快請他進來。”
飛飛坐在那裡沒有動彈,丁華倫仍是一身筆挺的西裝,精神頗好,永遠給人以風度翩翩貴公子的感覺。
他進門就微笑說:“四太太,沈斌,飛飛!”
“華倫來了,快坐,我去給你們泡茶來。”說著,她起身便走。
“我去幫忙。”沈斌也跟著她的腳步出門去了。
飛飛嘴角微微一動,想叫六哥留下來的,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她遠遠地望著華倫,他們之間不過隔著幾米的距離,可是一下子突然遙遠起來,彷彿相隔著千山萬水一樣。
華倫走到她身旁坐下,他的眼睛柔和的注視著她良久,才緩緩說:“飛飛,你瘦了。”
飛飛扯起一個笑容,聲音輕顫:“還好,你呢,最近還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
屋裡突然靜下來,華倫低著頭,飛飛側著臉,窗上是草綠色的輕紗窗簾,簾楣上垂著華麗的金色流蘇,微風吹過,一點耀眼的金光,彷彿太陽照在河流上,水波粼粼。
風很大,吹得窗簾飄飄拂拂,飛飛想起了那郊邊的那溪水,是那麼美麗。
她無事地立在窗前,用手指去梳理那流蘇。她悚然一驚,彷彿驚訝自己怎麼會突然回想起這個。她不應該這樣的,至少在華倫面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跟華倫,已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多話題了,心裡像隔著一層膜,她甚至不敢再去直視他的眼睛,她在害怕些什麼?
“想什麼?飛飛。”他看著她,溫柔而淡定。
飛飛輕輕地搖搖頭,將目光投向窗外,說:“今天恐怕不會有太陽了。”
華倫淡淡地笑笑,幽幽地說:“飛飛,從什麼時候起,你對我好像很陌生似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裝些什麼,真的!”
飛飛出神地望著窗外的風景,頭垂了下來,目中已流下淚來。
華倫默然半晌,沉重地坐下來,長嘆道:“是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飛飛忽然轉過身,含淚凝住華倫,大聲說:“不是,不是,華倫,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華倫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撫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展顏一笑,說:“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不要怕,沈伯父那邊,我會幫你說話的。”
他離得她很近,他笑起來很好看,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永遠都那樣溫柔地包容她。
她想起小時候,她總是闖禍,但無論她做了什麼事,華倫都會替她出頭,她受了委屈,他也總是會借肩頭讓她靠,她哭時,他會替她擦眼淚。
記得有一次,她去丁家玩,因為貪玩不小心把丁爸爸的古董花瓶打爛了,華倫為她背了黑鍋,結果被罰了兩天跪著思過。
飛飛往前走了一步,他伸出手來,她什麼都不願去想了,她也不要再想了,她撲入他的懷抱裡去,依戀著那一貫熟悉的感覺。
他緊緊摟著她,彷彿摟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心裡似是害怕某樣未知的東西,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