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安穩,讓她不再彷徨。
他臉上的驚喜,飛飛心裡有種錯綜複雜的感覺,目光也黯然下來,就像有一種不能去深想的被動,迫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緩緩放開他,望著他久久,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了口,聲音是沙啞的:“華倫,對不起。”
察覺到她微妙的變化,華倫凝注著那飄搖的窗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一顆心也被風吹得飄搖了。
莫非……緣分盡了?
“對不起,這些日子來,讓你擔心了,有些事情,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說著,飛飛又垂下了頭。
“那就什麼都別說。”華倫又再展顏一笑。
飛飛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可是,不說出來,心裡又憋得慌,她無法忍受華倫那種純潔善良的目光,這一個那麼愛護著她的人,她怎麼忍心去欺騙他一點?可說出來,她又害怕會失去這個朋友。
她覺得自己真的好自私,而華倫總是那麼偉大,她根本就配不上華倫。
她低垂著頭,眼波朦朧,久久,她終於抬起頭來,但就在她鼓起勇氣要說話時,突然門被推開了,沈震東走進來,他身穿著黑色老西服,嘴裡銜著一根雪茄,他皺著眉頭,用嚴肅的眼光冷冷地看飛飛一眼,然後將目光看向華倫時,目中的冷意漸緩。
“伯父。”華倫很有禮貌地喊一聲。
沈震東朝他點點頭,目中盡是欣賞:“華倫,坐吧,不用拘謹。”
飛飛雖然並不喜歡沈震東,甚至有點怕他,但還是怯怯地開口叫了聲“爸爸”。
沈震東看向飛飛,眼睛張大了,眼光銳利地盯在她的臉上,說:“以後別在外面亂跑,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你應該跟茵茵多學學,別淨給我惹麻煩。”
飛飛咬了咬嘴唇,沉默的看了沈震東一眼,心裡盡是不屑,在爸爸眼裡,她這個女兒無論在外面做了解什麼,恐怕都是給他丟臉的吧?
她和爸爸的關係,除了血緣之外,還剩下什麼?爸爸少她一個女兒不少,她有這個爸爸也等於沒有。
華倫微笑說:“伯父,飛飛還小,不懂事,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沈震東吸了一大口煙,緩緩吐出,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沉吟了一下,對華倫說:“華倫,伯父問你,你願意娶飛飛為妻嗎?”
華倫不假思索就馬上回答:“我願意。”過後,才想起自己答得過快,表現得太過直接興奮了,看了飛飛一眼,發現她的眼裡有一種說出不的哀愁,令他心頭為之一緊。
沈震東深深地盯了華倫一眼:“那就好,我查過黃曆了,這個二十八是個黃道吉日,你沒意見的話,就把你倆的婚事辦了,婚事要隆重、熱鬧。”
“我不同意。”飛飛急急地說。
沈震東眯著眼睛,冷冷地瞪了飛飛一眼,厲聲說:“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飛飛立刻垂下頭去,在父親面前,她只能是個任人擺佈的娃娃,不能有自己的主見,就算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也一樣。
沈震東又再望向華倫,口氣雖然很客氣,話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獨斷:“華倫和丁家沒意見,這事就這麼定了。飛飛你就好好地呆在家裡,在未出嫁之前,不準離開家裡半步。”
說完,沈震東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他做了一件決定兩個人人生的事,只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幾句話,彷彿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不值得他去考慮半分。
待那扇門關上後,飛飛才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心裡的難過猝不及防的湧了出來。她為有這樣的爸爸,有這樣的家庭而感到難過,也為自己的無力反駁而難過。
華倫忽然叫了她一聲:“飛飛。”
飛飛抬起眼來看他,他的臉色還是那種從容的安詳,像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