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正要拔電話時,才發現沈震東咳得特別厲害,咳出了一灘血來,她被嚇呆了。
沈震東從口袋裡顫抖地摸出一瓶藥來,正要開啟時,瓶子掉了下地,一直滾到床底下去了。
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無力,軟軟地滑倒在地上,他眼睜睜地看著莫離哀求說:“救……救我……”
莫離靜靜地站在那裡,瞪大了眼睛,瞧著沈震東越咳都厲害,而且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她若從此擺脫他,現在的確是機會到了。
但這機會,卻又未免來得太容易。她緊握著雙手,掌心也滿是冷汗。
“救我……求求你……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沈震東艱難地說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得不可聽見。
莫離握得拳頭格格作響,心裡不停地掙扎:莫離呀莫離,你若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你今天若不殺他,遲早總要死在他手中,你怕什麼?猶豫什麼?這裡根本沒有人會知道。
“求……你……”沈震東的聲音已越來越微弱,喘息聲越來越大,臉色變為絳紫。
莫離的雙手抖得厲害,不得不緊緊抓住椅子。
“這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殺他,他是自己病死的。”莫離的眼睛發著異樣的光。
沈震東的臉色越來越深,他不停地流血,他伸手去抓住莫離的腳,死死地盯著她,用盡一切力氣,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莫離就那樣一直眼睜睜地望著他,望著他哀求的目光,到哀怨,再到怨恨,最後他鬆開了手,直直地垂倒地上,他瞪大眼睛,眼珠子彷彿要掉出來了,一直盯著他,直至瞳光渙散。
她全身顫抖起來,只覺得全身四肢百骸都冰冷至入骨,她駭得連驚呼聲都發不出來。
好久好久,她才緩過神來,輕移腳步,往沈震東的鼻息探了一下,臉色慘白,他……沒氣了。
莫離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塞進包包裡,然後輕掩上門,看看左右沒人,飛快地奔下樓去,然後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往家裡奔。
回到家裡,她把包包藏進錢箱裡鎖起來,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發現自己手腕上的黑水晶手鍊上缺了一塊,她又把包包拿出來翻看,卻沒找到。
難道……是昨晚掉在那裡了?
她滿額是汗!
“叩叩叩!”突然有人推門,她整個人都被嚇得彈起來。
“莫離,你回來了?”原來是莫媽媽。
莫離拼命地拍胸給自己壓驚:“媽,原來是你。”
“你以為是誰啊?你怎麼滿頭都是汗?”莫媽媽望著愛女,突然看到她腳上有血,尖叫起來:“啊!血啊!”
莫離連忙用手掩住媽媽的嘴,直到她喊不出聲,莫離才說:“媽,小聲點。”
“莫離,你哪裡受傷了,要不要緊?”莫媽媽圍在莫離身上打轉。
“媽,那不是我的血,是雞血,我去洗洗。”說著,莫離溜出房間,把自己關進浴室裡。
浴室裡,水花四濺,莫離泡在浴缸裡,拼命地搓洗著身體,試圖洗去一身的煩躁,但她內心的煩惱卻不是這冰涼的清水可以消去的。
她搓去腳上的血跡,已搓得乾乾淨淨,但她仍覺得有一種血腥味,她不停地洗,不停地擦,恨不得把一層皮都擦掉。
她把水龍頭開至最大,痛哭出聲,把所有壓抑在心裡的不痛快,在一瞬間全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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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成績有點慘淡,但我依然會寫好、寫完,為的,是一個交代,無論是正在看書的你、抑或是正在碼字的我……
結案
宋世傑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離開幾天,上海這邊就發生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