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涸的血跡還在,床鋪凌亂,飛飛看了看那血跡,只覺得頭暈目眩,蹌踉後退,直退到床沿,跌坐在□□。
屋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但飛飛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側耳傾聽,又聽不見了。
她望著四周的牆角,仍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大家都忙著沈震東的喪事,所以這屋子裡的東西,並沒有人來作處理。
她有一種感覺,爸爸的靈魂,從來沒離開過這個房子。
她身子往後退了一下,手裡冰冰涼的,摸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她下意識地抓起來,手心裡,是一顆黑得發亮的水晶石,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一種石體。
她非常確定,爸爸的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東西,爸爸的身上沒有任何飾物,他最討厭飾物了,說是礙手礙腳。
記得有一次,媽媽到廟裡求了一個符讓他帶著,那年是他的本命年,但他轉手就扔進垃圾桶裡了。
這樣的爸爸,又怎麼可能帶一塊如此冰冷的石頭?
既然不可能是爸爸的,又會是誰呢?難道……爸爸去世時,這屋裡還另外有人?
她手裡捏著那發亮的黑水晶石,許多的問題湧上來,在她的腦中盤旋不散。
……
飛飛從家裡出來,回到電影公司時,守衛的告訴她,宋世傑回來了,她一口氣奔到宋世傑的辦公室,只見他坐在桌子前看檔案,那聚精會神的模樣,真是丰神俊朗。
“乾爹!”飛飛輕喊一聲,宋世傑抬起頭,微愣地看著她,飛飛一頭撲進他的懷裡,淚水隨之湧了出來。
“出了什麼事?”他的印象之中,她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
“乾爹,我爸爸死了!”她沉重地吐出一句話。
宋世傑用手繞住她的肩,輕拍著她說:“別哭了,生死有命。”
“我從來沒把他當爸爸看,他也沒把我當女兒看,我覺得這個老爸有沒有都無所謂,可我……我為什麼還會覺得難過……”她哭著說。
“節哀,節哀!”
飛飛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她呆呆地坐著,對於生和死,一時間想得十分的虛渺和遙遠。
沉默了一會,宋世傑靜靜地說:“你好好在家裡,陪陪你媽吧。”
她輕輕地搖搖頭說:“不用,他們都不需要我,我不是沈震東的女兒,我連披麻戴孝都是沒有資格的。爸爸活著我尚不在意,他如今死了,我更不會在乎。”
她說得酸苦,她越是說不在意,心裡就越是在意。
他長嘆一口氣說:“去看看御謙吧,他發燒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她連忙問:“他怎麼了?”
“他在牢裡受了很多苦,不過,現在身體和精神都好多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他。”
是的,他為她受了太多苦。
經過幾天的療養,御謙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能下床走動了。
宋世傑什麼都不讓他做,他唯有平時看看書報,實在悶得慌時,到樓下的院子走走。
一片黃葉從窗外飄進來,落在地上,他彎腰拾起,卻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門沒鎖。”他揚聲說。
開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洞開的門縫之間,在他的眼前越來越清晰。
他屏氣疑息,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她走到他面前,她輕輕地說:“你……還好嗎?”
當她出聲時,他才確信自己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她,御謙張開雙臂緊緊地擁住她,飛飛羞紅了臉,吶吶說:“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御謙連忙放開她,痴痴地看著她,深情畢露,說:“飛飛,我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飛飛伸手小手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