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坤”的身體裡的目的吧?算是為他前生變相支援了戰爭而恕罪。
“隨便想個名字吧,再給我找張你的證件照,儘快給你辦個良民證,混進北平,乘火車由平漢線去漢口,再想辦法轉去重慶。”拿出隨身的紙筆鋪到蕭冥羽面前:“還有兩個同學也要辦理混進租界的通行證,都寫這上面吧。”
丁盛易的這話倒是提醒了蕭冥羽,當即脫口而出:“蕭冥羽,就叫蕭冥羽吧!”擰開鋼筆寫下名字,蕭冥羽將紙筆還了回去,又返身開啟一個抽屜撕下了學生證上的照片遞給他。
接過看了看,丁盛易將紙重新疊起來,同照片一起收好:“那我就先走了,三天後我要是不能自己來也會找人給你送回來,拿到後就儘快動身。刺殺程錫庚的幾個同學也已經由天津乘船出海,到香港再轉重慶,到那裡你們也許會碰到。”
說完丁盛易起身就要走,蕭冥羽卻攔下了他:“曼婷去買魚了,吃過午飯再走吧!”
丁盛易看了眼手錶:“來不及了,你知道現在天津災後痢疾、傷寒嚴重,大海從他叔父那裡聽說一個日商剛進了一批西藥,高價出售借災斂財,我們準備今晚去幫他散散財。”
知道他們有行動,蕭冥羽也不好再攔,兩個人鄭重的握了握手,丁盛易隨即離開了綢緞莊。
三天後,果然有人將蕭冥羽的良民證送了回來,蕭冥羽要曼婷打點好了行裝,第二天就趕往了北平。
沒想到一路還挺順利,大抵是抱著韜世的緣故,沒人覺得帶著女眷孩子的人會是在天津被日本憲兵隊到處搜捕的要犯。
幾天的顛簸一直到了漢口,蕭冥羽帶了曼婷和韜世棄車登船,沿漢江逆流而上。
“爸爸,重慶也下了好大的雨嗎?街市上也要划船嗎?”
抱著韜世站在甲板上,江面籠著薄霧,溼氣很重,感覺的確是像要下雨了。蕭冥羽心裡還殘留著海上那次致命劫難的陰影,一時盯著江面出神,冷不防被韜世拍了拍他的臉,問的一派天真。
“傻孩子,哪能到處都發洪水呢!”
曼婷接過了話茬,她是個溫柔嫻靜女人,因為是童養媳大了丈夫幾歲的關係,總是常常把“顧宗坤”和韜世當成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來看。
“重慶的街上沒有船,而且,我們要去得到地方也不是重慶。”後面半句話,蕭冥羽是對曼婷說的,而曼婷果然也因為這句話吃了一驚。
“不去重慶?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曼婷的心,近來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我們去延安。”
這個決定不是臨時起意,作為一個從西元二零一一年穿越到民國二十八年的靈魂,蕭冥羽想他還知道怎樣的決定是對這母子更好的選擇。國統區和解放區,對於他來講,已是不必思考就能做出正確結論的選擇題。
“延安?”曼婷有些猶豫:“聽說那裡環境很苦,住在窯洞裡……”
“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平安的在一起,環境苦一些有什麼關係呢?”蕭冥羽無法解釋其他,他本人一向沒有什麼政治信仰,只是想為這對母子找一條趨利避害的道路來走罷了。
一家人在一起對曼婷來說是個甜美的誘惑,她一直知道丈夫生的好看,讀書時就有過女同學向其表達愛慕,只不過聽說他已娶妻生子才退縮了。相對那些女生,曼婷不止略為平凡了些,到底還大著丈夫三歲。即使丈夫一心撲在抗日上,對她也一向極好,可女人該有的那些不安她還是會有的。尤其是這次出事以後,丈夫一直沒有碰過她,起初的兩個月還可以說是因為傷重不便,可後來好了些也還是……
所以現在聽到蕭冥羽說一家人在一起這種話,讓她的心總算是安下來些。曼婷釋然一笑:“我聽你的。”
船在對未來的一片茫然未知中,終於到了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