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開,取過牆角的吉他在霍劍的對面盤腿做好,笑得奸詐:
“彈吉他。”
就說了,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誰叫之前這個人那麼不解風情。霍劍無奈地苦笑著,最終還是坐直身子專心地看著他低頭調絃。
纖長的手指撥動琴絃的那刻,嚴皓晨抬頭對上男人專注得不帶一絲雜質的目光,無論任何時候,給這個男人單獨演奏都是種獨特的享受,讓他既放鬆又全情投入。第一個音符響起,不知不覺就彈起之前聽到的曲子,明麗的嗓音伴著清冷的曲調,多了一分悽豔的味道。
……
早已刻下以你為名的蠱
千般不該
萬種不捨
都抵不過你唇角誘人的溫度
早已刻下以你為名的蠱
飛蛾撲火
噬心刻骨
終究只落得萬劫不復
……
曲子彈得有些斷續,歌詞記不清的地方也已低哼代替過去,儘管如此,嚴皓晨仍然覺得很盡興。靜默了一會,男人才忽然低低地嘆了一聲,說:
“不像你的風格,可是很好聽。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嚴皓晨這才想起並沒有問青年歌的名字,他甚至連青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聳聳肩:
“不知道,歌是一個比我要有才華得多的樂手寫的。”
想想那個時候舞臺下面寥寥的掌聲,嚴皓晨有些傷感:
“這樣優秀的人卻不能獲得讚賞,和他比起來,我遇到的實在不算什麼。”
他抬頭對男人綻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所以我更不能放棄。”
男人開懷一笑的模樣有一種致命的吸引,他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王者風範看向嚴皓晨:
“你會成功。”
嚴皓晨笑得更驕傲:
“是。”
第 32 章
從廚房裡倒水出來,男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還是規規矩矩兩手握拳放在膝蓋上的坐姿,只是頭微微歪向一邊。嚴皓晨有些想笑。男人醒著的時候因為嚴肅時常緊繃著的眉眼放鬆下來,帶著孩子氣的柔軟,高大的身軀就委屈地靠在窄小的沙發上,顯出些可憐的樣子來。
嚴皓晨伸出手去捏住他的鼻子,男人也只是微皺著眉顯出困惑的樣子,用力地搖了下頭,彷彿這樣就可以擺脫讓自己呼吸不暢的來源。嚴皓晨鬆開手,看樣子真的是累壞了,這種狀態下把人弄醒,似乎太惡劣了。
大半夜地跑到他的樓下守著,是擔心他會為了Kelvin出道的訊息難過吧?真是……奇怪的人。嚴皓晨抱著毛毯蓋在霍劍身上的時候,好聞的淡淡清爽味道鑽進鼻腔,一種安穩的倦意莫名地襲來。瞌睡也會傳染的麼……他打了個呵欠,慢慢闔上沉重的眼皮。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從某種意義上說,嚴皓晨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就是一個老鼠窩。狹小老化的公寓被分成了許多小間,蝸居了一群夜行動物,他們中間有建築工人,有賭棍,有混混,在午夜時分紛紛出動,用空酒瓶和麻將演奏著一支支熱鬧的夜曲。從凌晨到中午反倒是最安靜的時光,狂歡了一個晚上的人們隨著太陽的升起漸漸停止聲息,直到下一個黑夜來臨才重新活躍起來。
所以聽到樓下隱約傳來的幾聲寂寥的打牌吆喝聲,嚴皓晨知道時間還早,大概剛過清晨。他翻了個身,懶懶地準備再度睡去,卻發現身下的枕頭觸感不大對勁。他睜開眼睛微仰起頭,正對上眼前漾滿了笑意的銳利黑眸,霍劍把他連人帶毯子地裹在懷裡,手指輕輕撥弄著他凌亂的銀藍色頭髮,說:
“早。”
嚴皓晨眯了眯眼睛,從男人皺巴巴滿是摺痕的西裝上爬起來。昨晚居然就那麼睡過去了?他一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