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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拱了拱手,“舅父舅母這一向可還安好?”人卻是直接越過他們,坐到了上首的主位上去了。

鄭大舅心裡已經在惦量這外甥與自己僅餘的那點血緣親情,聽說外甥回來之後,他們足足有三天才聽到下人說同知大人抽出空了,可以見他們了!

之前的三天裡,鄭大舅已經在考慮外甥這冷淡的態度了。鄭舅母卻是個後宅婦人,而且一向對自己做過的虧心事不太記得,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笑:“都好都好!姑奶奶若是知道清哥兒如今這般出息,不知道得多高興。”她來之前本來也沒指望著朝廷的五品官員能向她下跪行大禮,後來卻聽說許清嘉又升了一級,就更覺得不可能了。

鄭家行商,他們對公門中人向來非常巴結,尋常見個本地的縣太爺都難,也就是往衙門裡的小官吏面前湊一湊,表表孝心,給自己家裡生意疏通疏通關係。

如今不用說了,家裡出了這樣一尊大佛,還官至從四品,小小的縣令在這外甥面前,當真是不夠看了。

鄭舅母越看如今坐在上座一言不發的外甥,就越覺得可惜,當初怎麼就沒搓合成了孃家侄女與這外甥的姻緣呢?

許清嘉聽到鄭舅母提起他親孃,便不肯介面,只在那裡坐著。還是鄭樂生有眼色,左右看看,這才小心開口:“表弟,你家那潑婦……”在許清嘉忽然掃過來的目光裡,他及時的改了口:“表弟媳婦怎麼沒來?”

許清嘉隨意道:“她不想來!”這會兒在後院裡架著爐子烤花生吃呢,說是有功夫見這些煩心的人,不如自己弄點好吃的。

鄭舅母卻誤會了,立刻向許清嘉告狀:“清哥兒,你那媳婦兒是時候該管管了。我們來了這麼多日子,她愣是讓粗使婆子守著二門,不肯讓我們進去。她這是防誰呢?!”

許清嘉奇道:“舅母不知道她防誰?她不是防著舅母嗎?”

鄭舅母一下生氣了,聲音都撥高了:“清哥兒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啊?!我這做舅母的只能盼著你過的好,不想你被媳婦拿捏欺負了去,這才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給你撐腰,哪知道你卻是這番態度,當真是活該被媳婦兒欺負,看人臉色!”

許清嘉似乎一點也不惱,唇角的笑容一圈圈跟漣漪似的漸漸泛開,脾氣竟然出人意料的好,“是啊,我就是喜歡被我媳婦兒欺負,誰看不慣也沒用!除了我媳婦欺負我,誰欺負我都不行!”

鄭大舅沒想到,自己的親外甥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好歹他也是男子漢,堂堂朝廷從四品命官,掌著一州之政,哪知道卻天生是個怕老婆的。而且在長輩面前也怕的十分理直氣壯,完全沒有想要擺脫這老婆的念頭似的。

“咳咳!你孃親若是見到你這般模樣,被媳婦拿捏的死死的,不知道心裡會多傷心呢!清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家有悍婦,不盡早休了,怎麼沒一點男兒氣概呢?!”

他這是做舅舅的對外甥的忠告。

可惜做外甥的似乎一點也不領情,笑的十分怡然:“舅父舅母姓鄭,這府裡姓許,許府裡的主母願意在自己家裡怎麼樣,不勞外人費心!舅父舅母管好自己與表兄即可,我娶的媳婦兒就不勞二位費心了!”

——這是擺明了要護著他那個潑辣老婆了?!

多年前他也曾憋著一口氣,暗暗發誓,有一天自己出息了,要讓鄭舅父鄭舅母親眼瞧一瞧,那時候大抵還有著少年人的憤慨。可是走了這麼遠,他漸漸忘記了自己心裡這隱秘的想法,自從鄭樂生來了之後,他忽爾才想起曾經有幾年,這算是支撐自己努力向前的其中一個原因。

可是今天再見,他忽然對自己曾經的這個念頭生出了好笑的感覺——不過是一幫子蠢人,他已經走的太遠站的太高,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他要面對的急風驟雨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