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只看到表面的風光錦繡,而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激憤與炫耀之心。
外面的世界何其大,他如今一腳踏進宦海,與他們早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大家的三觀不合,想法不合,圈子不合,舊事如煙消雲散,他也基本忘的差不多了,大家也沒必要再攪和在一起了。
他忽然之間生出了幾分無趣來,輕輕擱下茶杯,目光森森掃過鄭家三口,“難為舅父舅母還記得我,特意千里迢迢來尋我,我也不能讓舅父舅母白白花費了,回頭就讓府裡的管事將舅父舅母這一趟的花銷給補齊了。人既然見過了,舅父舅母就早早回去照顧自家的生意罷。想來鄭家的生意也離不開人!至於我的家事,就不勞舅父舅母操心了!另外,舅父舅母在外面最好不要打著我的旗號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外甥將這話擱在這兒,倘若有一天舅父舅母打著我的旗號真做出什麼事兒來,到時候不必旁人出手,外甥第一個出手收拾了!”
同知大人擱下茶杯,在鄭大舅惱怒難堪,鄭舅母不可置信,鄭樂生傻了眼的目光之下,施施然去了,將這一家三口留在了廳裡。
——他回後院陪老婆孩子去了。
出公差幾個月,再不陪老婆孩子,閨女都要不認識他了。
鄭樂生心裡十分的失望。他還想著自己的親孃出馬,憑他親孃的本事,至少能夠給潑婦受點氣什麼的,結果從頭至尾,胡嬌壓根沒出現過。
上次揍他,至少說明他們一家在她眼裡還是事兒,這次……就算是聽得婆家舅父舅母來了,將他們晾在這裡,直接無視了。
鄭大舅與鄭舅母坐在許府偌大的廳裡,只覺得如坐針氈,火燒屁股一般,外面有丫環小廝探頭探腦,一家三口再也坐不住了,氣沖沖起身往住的院子裡去了。
進了院子沒多久,永壽便端著一個漆盤進來了,上面蓋著紅布,將那漆盤放在桌上,永壽才道:“這是我家大人向舅老爺舅太太送還的銀子,說是舅爺一家此次從魯地前來的花銷,他自己出了。只不過他俸祿有限,無力支援舅爺一家一年三回的探親,大家都是親戚,只要知道彼此在這世上安好就行了,倒不必非得千里迢迢的跑來探親!舅爺的心意他領了!”
鄭大舅與鄭舅母也不是傻子,鄭樂生氣呼呼道:“他的意思是,兩家以後就不要再來往了?!”
永壽笑笑,退了出去。
該說的話他都說到了,大人與這位舅爺一家想來是有積怨的,況且之前鄭樂生待臘月那一遭,永壽可是記在心裡,他心裡冷冷一笑,心道真是便宜了你!
夫人揍的還是有些輕了,竟然還敢再跑一回!
直等永壽出去了,鄭大舅揮袖將桌上的漆盤揮到了地上,好幾錠銀子落在青磚地上,發出清危的聲音,然後骨碌碌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就停了下來,鄭大舅怒氣未消,又砸了一個茶壺,方覺得好過一些了,“這小子……他是翅膀長硬了,就看不起人了!這是想跟我們斷了關係?讓我們以後都別登門了?”
聽聽許清嘉與僕人說的那些話,當真是做了官了,面孔朝上了,不記得當初自己的寒酸樣子了!
就算是發了脾氣,卻解決不了什麼事兒。
鄭家雖是許清嘉的外家,可卻是兩家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鄭大舅是許清嘉的叔伯,那也算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倆許字來,對許清嘉的事兒還能說上幾句話,對他娶的媳婦兒還能指手劃腳一番。
鄭舅母目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