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大發現
範同這名字一報出來,周圍幾個全樂了。馮虞忍著笑問道:“這處園子原先歸你管著?”
“是。”
“這麼說,你也算是範亨親信人物嘍?”
一聽這話,範同“咚”地一下便跪倒在地:“大人,呃……老爺明鑑,小的只是範亨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本家,如若不然怎能做這等職事。這管家再風光,不也還是個奴才嗎?”說著便要伏地叩頭。
馮虞一把將他拉住:“不必如此,起身好好回話便是。”
待範同起身垂首豎立,馮虞又打量他幾眼,問道:“好,以往故事我且不問。只是,你又有何所長,讓我留得下你?”
範同眼神一動,抬頭回到:“小的在這園中幾年,這山水庭院,閉眼亦可摸得清路數。園中還有些陳年故事,小人也略知一二。只不知老爺有沒有這興趣了。”
聽這範同似乎話中有話,馮虞微一頷首,用眼神示意他跟在身邊,暫不再提起此節,先將盧書辦與差役送出府門。吩咐親兵在門口把守,扭回頭,馮虞衝範同說一聲“跟我來”,又回到正院。此處空闊,不怕有人斂身竊聽。看周遭無人,馮虞方才問道:“說吧,這園子有什麼陳年故事?”
範同略躬著身子,湊到近前。“這舊事有兩樁。一個,看山樓底樓側房博古架後有個入口,同往地下密室。裡頭只有桌椅空箱,想來是當初那什麼平章密議之用。此處,前些時日官府抄家訊問時小的已供了。只是另有一密處小的卻不曾露了口風。”
“怎麼說?”
“去年小的無事,到觀自在堂翻些雜書來看,在犄角旮旯裡翻出一破舊木盒,上頭封籤標的是《武林舊事》。這書小的往日裡翻過幾頁,說的趙宋都城臨安雜事,頗記了些街巷伎藝,倒也有些趣味。小的便取了來想著再看。哪知開了木盒,裡頭卻是三副卷軸,細看方知是當年建著園子的工圖。看這工圖,小的才知原來後園中竟有兩條密道!”
“什麼?”馮虞聽了便是一激靈。“圖在何處?帶我去看。”
範同頭前引路,兩人進了觀自在堂。在三樓大藏書室最裡頭的一個架上,範同從底層抽出了一個積滿灰塵的木盒。範同拿袖子拭了拭,開啟木盒,取出卷軸,一一展開來呈與馮虞。馮虞低頭細看,分別是總圖、前院平圖與後園平圖。果然,看山樓所在標有密室及入口方位。而這觀自在堂底樓偏房臥榻處,標記了密道入口。再看總圖,這密道卻有兩個出口,一個開在院牆外屏山西北麓,另一個,卻直伸到北城郊外。
馮虞扭頭問道:“這密道你可曾探過?”
範同忙答道:“密道口小的倒是找過,將那臥榻床板掀開便是。只是小的孤身一人,卻沒敢下去。畢竟這密道少說也修了百多年,哪個知道里頭有些什麼,那出口可還能用。”
馮虞點了點頭,將卷軸收起,原樣裝入木盒放回原處。心裡想著,這圖想必是始建者所放。當初只怕也頗費了番思量。木盒上標寫《武林舊事》,不看書的自然沒興趣,書生又好讀經史,對這等雜書興趣缺缺。只怕這百來年便無人發現過這個秘密,卻給這範同無意撞破。只是現下如何對待這範同,卻是有些棘手。按理,交待親兵私下將其滅口是最穩妥不過。不論是誰也不想讓這麼個知根底的留在世上成個隱患。只是馮虞終不能硬下心腸做這等狠辣之事。
範同看馮虞臉色如常,眼神卻猶疑不定,便知是在琢磨自己。不禁有些後悔方才情急之下說出這事。如今只能硬著頭皮,靜候這位爺的發落了。只是錦衣衛出身的,恐怕沒幾個善類。正胡思亂想,卻聽馮虞開口了:“此間之時,再不可為外人提及。但凡聽著外頭有一絲口風,便怪不得我了。”
範同聽了這話,明白馮虞是要放過自己,不禁大喜。掌握如此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