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這筆賬我給她記著,等我當上院長的時候,一定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她就不知道我‘孟瑤’的‘瑤’字裡有一個‘王’!”
……
朱巖濤在眼科實習,當他和另外一個實習生練習眼壓計使用(其實說白了他們就是覺得那臺眼壓計挺好玩兒的)的時候,帶教老師來叫他了:“小朱快來,二十六床病人終於肯出院了,你把出院辦了。”
二十六床病人已經在眼科住了將近兩個月了,其實他早該出院了,只是由於……唉!說來話長了,朱巖濤一邊辦理出院病歷,一邊感慨事態的無常。
二十六床是一位年輕人,我們暫且稱他為阿傷吧,他住院是因為被另外一個年輕人砍傷了,我們暫且稱砍人者為阿砍吧。阿傷和阿砍在大學的時候同時愛上了同班一女生,暫且稱她為阿花吧,阿花選擇了阿傷,戀愛年以後又移情別戀和阿砍在一起了,並最終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在多年以後的同學聚會上,他們三個都到場了,可能到最後大家都喝多了吧,阿花坐在阿傷身邊不停地訴苦,訴說生活的辛酸、訴說婚姻的無奈、訴說婆媳的糾紛、訴說社會的不公,說得感人至深,聲淚俱下。
阿傷越聽越惱火,最終憤憤而起,拎起阿砍的領口打了他兩拳,說一拳是替阿花打的,另一拳是替自己打的,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可是現實不是電視劇,阿砍沒有反思、認錯,反而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阿傷的臉砍了下去……
最終阿傷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並且左眼失明。阿砍也因為鉅額的醫藥費和賠償費而弄得傾家蕩產,房子賣了,只付了首付的車子也賣了,然後全家人去南方打工,包括還在讀高中的妹妹。
朱巖濤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大學多年的感情這麼經不起考驗?為什麼既然選擇了阿砍卻要對阿傷百般傾訴?為什麼她早已嫁為人婦可當聽說她不幸福的時候還是會心潮澎湃?為什麼同學一場還會落下那狠狠的一刀?忽然之間朱巖濤覺得自己對阿傷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之意,如果不是怕捱罵,他一定會跑到二十六床問上一句:“阿傷哥,請問您現在是什麼感受?”
“小朱,出院快辦完了沒?”帶教老師問道。
“快了老師,再排下順序就好了。”
“嗯,快點。十分鐘之後咱們去心內二會診,到時候記得提醒我。”
“好的。”
白小菊在心內二正按照醫生的吩咐給幾個病人測量血壓,實習了這麼長時間,測血壓對他們來說早已是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的事情。像往常一樣給病人擺好體位,露出上臂,血壓計置於心臟及肱動脈同一水平面上,綁好袖帶,開啟旋鈕……整個過程大概一分鐘左右完成。
“收縮壓一百四,舒張壓九十,單位毫米汞柱。”白小菊同時在自己的單子上做好記錄,然後準備離開去做下一個。
“喂,小姑娘,請你吃香蕉。”鄰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病人家屬叫住了正欲離開的白小菊。
“不用了,謝謝。”
“那麻煩你給叔叔我測下血壓唄,這也不需要什麼成本,動動手就行了,對你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說著他把香蕉剝開,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整個香蕉的三分之一。
“還有很多病人沒測呢,而且醫生也等著看結果,下次吧,不好意思。”
她正準備走的時候,那血盆大口又把她叫住了:“回來回來,有個情況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們李院長很熟,而且我也姓李,你知道的,姓李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白小菊沒理他,顧自走了。
“小丫頭你給我站住!”血盆大口嗓門瞬間提高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史努比是不是?你神氣什麼呀神氣?醫生說白了不就是為病人服務的嘛,跟飯店服務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