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騎兵護衛其後,轟然而出。
難民群被官軍的氣勢所奪,畏懼地往後退縮而去,一直往後退了百餘米才亂哄哄地站成一團,與孔晟的百餘全副武裝的彪悍騎兵隊遙遙相對。
孔晟拍了拍追風,追風往前馳了十幾米停下。
孔晟在馬上朗聲一笑道:“本官就是河南督軍使、遊騎將軍孔晟,你們要見本官,所為何事?”
片刻的混亂之後,一個三旬左右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被推舉出來,他大步走到近前,長身而立,面向孔晟躬身一禮,舉止氣度不凡。
孔晟凝望著此人,面帶微笑。難民群中也不乏精英人物,看這人的形狀,應該是讀過書有幾分見識的人,或者就是來自某地的鄉紳。
“在下紀澤,魯郡人氏,拜見孔督軍!”
孔晟微微點頭:“不需要客氣,你簡明扼要說明經過,如果當真是官軍作惡,本官一定會查明真相,還百姓一個交代!”
紀澤嗯了一聲,不慌不忙地將事情經過向孔晟道明。昨日夜間,從來來了十幾個身著官軍服飾但面蒙黑紗的軍漢,手持明晃晃的鋼刀,在難民定居點大肆搜刮財物,要知道這些難民雖然逃難至此,但很多也帶了一些家裡的財物,一不小心露了白,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如果僅僅是搶劫,可能還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那批人明火執仗從難民群裡搶了不少財物,臨走時,其中一人無意間發現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婦女子。心生歹意。就將這女子強擄強暴。事後,女子不甘受辱,自殺身亡。
這女子也是魯郡人氏,與紀澤是同鄉,姓章名惠,跟隨丈夫毛業帶著兩個幼女逃難來到夏邑,不料遭了橫禍。紀澤氣不過,就站出來為章惠伸冤。
孔晟聽完。淡淡道:“紀澤,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一定是官軍所為?城外難民近萬人,魚龍混雜,說不準是有不法之徒假冒官軍的名頭作惡,給官府抹黑,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紀澤的情緒微微變得有些激動:“督軍大人,紀澤是親眼所見,那些人身著紫衣,雖然沒有鎧甲。卻穿著官軍制式的軍靴,豈能是別人假冒?而且。他們作惡之時,有人脫去了面紗,那張齷齪無恥的面孔,我記得清清楚楚,肯定能認出來!”
紀澤揮揮手,兩個民夫用一扇木板抬著一具屍體走出來,面帶哀色跪拜在孔晟面前。
門板上躺著一個面容清秀煞白的年輕女子,灰色的衣裙上,胸口處有一大團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傷口,這顯然是說明此女自盡身亡。
兩個女童跌跌撞撞地從難民群中衝了出來,哭喊著阿孃。一個五六歲的樣子,一個兩三歲,一個面色憔悴形容哀傷的青年男子慌不迭地跑出來,要將兩個女童帶回。
五六歲的女童腳步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孔晟身邊紅影一閃,聶初塵的身形從馬背上掠下,如同驚鴻一瞥,就將女童抱在了懷裡,柔聲安慰著。
“阿孃!奴奴要阿孃!!”
女童在聶初塵的懷中放聲慟哭。聶初塵在這種時候,面對這樣一個悽慘絕望的女童,心腸變得極為柔軟,她輕輕拍打著女童的肩膀,勸慰著。
女童被安撫了半天才漸漸平靜下來,她伏在聶初塵的肩膀上,畏懼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尤其是孔晟身後的官軍隊伍。
聶初塵望向了紀澤。
紀澤輕嘆一聲,又揮了揮手,趕緊讓人將女子的屍身抬走。
聶初塵的聲音輕微卻很冷厲:“你確認行兇作惡的人身著紫衣和官軍軍靴?你確定能認出兇手來?”
紀澤不知這嫵媚的紅衣女子是何許人,但能陪伴在孔晟身側,想必也是官府中人。他默然道:“沒錯,我能確定無疑——督軍大人,請為我等小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