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能不能讓我在她的菩提子中躲一躲,菩提子本有深厚的仙力,也能將我身上的仙澤掩去一些。
菩提半天沒回我,我知道她就這麼個溫吞的性子,一口急火攻心的血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圍著菩提焦躁的轉來轉去,想讓她稍微回一下神。
良久,確然是良久,她道,“唔,誰?”
我趕緊上前,“我,我,茶昕,燼天,茶怡的女兒!”我都不曉得拿什麼身份去說服她了。
她悠悠道,“啊~那便進來我的須臾空間罷。”
我沒想碰見這麼個好事,神色有轉晴的跡象。若說芥子空間是自然之力衍生出來的獨立遊離空間,須臾空間便是靈物自行領悟天地空間法則,自身體之內開拓出內空間,雖然比不上芥子空間的各方面的屬性,但走投無路時正是一上佳的逃命之所。
我匆匆跟著她靈力指引進去了,黑漆漆的空間之內什麼都沒有。
菩提道,“這也是前兩年將將衍生出的空間,委屈仙尊了。”
我忙道無礙,就是這麼黑漆漆讓我有種隱蔽得很深的感覺,好似不聲不響就不會被人察覺。
在黑暗中等待外頭風波過去實在是件煎熬的事,我才靜了沒一陣便又忍不住開口打擾,“菩提~仙島的結界可是沒了?”
她照慣例的溫吞一陣,“恩,沒了,這情況在幾萬年前我衍出神識來還是頭一遭。”
我抱著膝蓋,“我娘她可還好?”
她卻首先問我,“那雪衣的仙上是誰?燼天仙尊自然沒事。”
我心中發苦,但還是自然而然的介面,“我師尊。”
說完就悔了,這離現實有些遠。但又懶得解釋,那麼大的一段周章來著。
手中的鏡子還瑩瑩亮著光,出來的時候一直攥著它和割情根的刀刃,靜下來後我問裡頭的人,“梨花小妖,師尊到底聽見了什麼?”
得知道他火氣根源所在,說不準被揪了出來也能暫且同他合計合計。
梨花小妖那段皆是飛閃而過的雲,好像正拼命趕路的模樣,“這說來話長,不過乾孃道這事兒啊以後甚有紀念意義,遂用茶花記錄了下來,你找找是不是附在鏡子上了?”
我要哭了,這是個怎樣內心強大的娘啊,她打算以後還來來回回將她女兒斃命的前因後果一一看個仔細麼?
唔,就這一方面而言,的確很有紀念意義了。
我往鏡子上摸了摸,嵌在鏡上的凹槽裡有片軟軟的花瓣,乾乾道,“找著了,你專心駕著雲,我看看。”
觸著花瓣,將神識探入,眼前濃霧一散,顯出陌璘熱鬧非凡,歡聲笑語的一派景象。
不得不道我孃親這個記錄做得好,我自這幻境中可得隨意走動,亦能一動心思便看清所有人甚至最為細微的動作,神情變化。
殿中氣氛正好,都是些陌璘的弟子,親傳和記名的都有,唯獨沒有外人。
小輩們敬酒,一個個獻賀詞,墨玥卻有些無精打采般隨意聽著。
殿下有位久未見墨玥的弟子,由於今日能上席同墨玥敬酒,激動得狠了用來壯膽的酒先行將自個灌醉了。故輪到他時,有條不紊的程序有一小陣的停歇。
墨玥便是在這空蕩略偏首望一眼坐得最近的沐易與梨花小妖,僅僅看了一眼,沒道什麼。
然梨花小妖受這一眼,似個心中有鬼的人般,幾不可查往沐易那移了移,眼光也飄遠些。
我奇怪,她怕個什麼?
果真,墨玥也奇怪了,因為他便有這個習慣,奇怪時瞧人,眼皮會稍微斂下來些,是一個很容易與漫不經心狀弄混的表情。無論蘇葉塵還是墨玥都是如此。
那醉酒的弟子終於是抖抖索索端起來酒杯,墨玥卻在那人仍在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