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是我在暗處,我做了那麼多事就等著流暄來發現,卻沒想到會由我去發現他。
就好像一切都顛倒了,我覺得我是在等他,而其實是他一直在等我。當然這是一閃而過的想法,而且是一個永遠想不通的問題。
我跑過去。
他坐在石階上,好像很久了地樣子,他的頭髮沒有束起,左手握著自己地右手腕,他不說話,也不想動,他靜靜地沉默,但是他卻看著我,微笑,衝我伸出一隻手,我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長,輕輕一彎就能勾住我的手指,他的指尖很冷,他站起來,長髮散著,垂到了他的腰際,紅色地薄衫也像流水一般從腰間分開,露出裡面白色的長袍,紅豔裡面透著柔軟的白,若隱若現,就似一朵欲放未放的月桂花。
他拉起我,往屋裡走,我的心跳得很快,路過門口頭帶黨的時候,我看著她們的表情,是驚訝的,流暄的出現,彷彿是一記驚雷。進了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長長地睫毛煽動了幾下,然後側過頭,彎起嘴角看我,“這麼晚還不睡覺。”
我現在才想起來尷尬和害怕,我搬走那麼多東西,流暄會生氣吧,我竟然一時昏頭把他的毛筆、硯臺都帶走了,現在他的桌子上只有一些公文。
汗,我好像還拿走了他軟塌上地床單,是用來裹東西,還是裹我自己了,我都忘記了。我看著他,“你……你……”都說不出話來。
流暄眼睛一眯,“你今天要在哪裡睡?”
這話真的把我問愣了,問我在哪裡睡?他那表情好像是在等我睡覺一樣,我決定了要在哪裡睡,他才能去哪裡。我也想到太多了吧。
我說:“最近幾天都沒見到你,你……”抬眼再看,流暄身上地衣服也太單薄了,明明就是一副準備睡覺地樣子,既然都準備睡覺了,他怎麼還在外面跑。
而且他身上還透著一股涼氣,我說:“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又穿這麼少……會不會……會不會……凍著。”
流暄笑著看我,“你冷不冷。”
我吸吸鼻子,“不冷,”不冷我怎麼會吸鼻子,然後坐在那裡彎成蝦米。
我說:“主上,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低著頭,沒有看他的眼睛,“我那天說白硯殿下,並不代表什麼,你知道白硯殿下很照顧我,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只是一個朋友。”是朋友,一個身上透著熟悉氣息地朋友。
我繼續說:“那天您可能是誤會了,也可能您沒有誤會,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這都不是關鍵,“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喜歡您。”誰來捂住我的嘴巴,我覺得我已經激動的嘴角發顫,面頰痙攣,完全不受控制,我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我深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打擊,流暄會跟我說:對不起,然後我會笑笑,坦然回他一個:沒關係。
我們之間相差的太多了,不光是身份,長相,智慧,好像一切都離得好遠,他看我的眼神很親切,但是總有些朦朧,好像在遮掩著很多事,就像他剛才看我的樣子,讓我看不明白。
我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知道沉默是什麼意思,是另一種回答。
我往後退了一步,忽然慶幸我沒有挪動屋子裡的那把椅子,不然我會被絆倒,摔的很慘。
“那我回去了。”我壓低了聲音,嗓子裡像噎了饅頭,我摸上身側的劍,動作乾淨利落,頗有點江湖兒女的風範。
臨走前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因為白硯殿下這件事而誤會我,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我不希望表達錯我的意思。”我永遠都不想要表達錯,即便結果是壞的,你不肯接受我,那也沒關係。
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