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京都以後,您是否要見一見呢?”
“有這個必要嗎?”我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心中不盡暗暗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接班人他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但是學出來的知識畢竟不等同於鬥爭中鍛煉出來的本能。現在看來那個計劃還得我這老將出馬,但願這是我最後一次親自動手……哦,至少還有一次!
“父親……父親?”看我端著杯子卻不喝,兩眼瞅著窗子外面一個勁兒地發楞,信清忍不住叫了兩聲。
“哦……沒有什麼!”我使勁兒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不是也算一種衰老的表現。
“最近的日子過的很平淡,我很想找些事情去做。這麼多年的無聲無息,也許很多人已經把我忘掉了!”
“父親想要出去走走?那可是一件好事啊!”聽我這麼一說信清也很高興,急忙地問道:“您是想舉行茶會還是圍獵,只是要召集天下大名的話還需要些時間!”
“你不必那麼麻煩了,我已經著手開始佈置。”我有如作體操般舒展了一下身體,作了個大幹一場的表示。“無論茶會還是圍獵都太累了,我已經沒了那樣的勁頭。我是想這百年來佛門勢力總是頻繁給天下製造動盪,如今也該是我逗逗他們的時候了!”
“您怎麼……”信清一聽也來了興趣,正要問時門卻響了兩下。
“啟稟主公:山下傳訊息說京都有人過來,不知道您見不見!”
第六卷 誰家天下 95、幕後大佬(下)
京都來的人是持明院基久,我想絕大多數人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我以前肯定說過,他就是正親町家季秀的二小子。
在中古時代的日本過繼和改姓都是很常見的事情,無論是公卿還是武家。在當時日本把一個東方傳統發展到了一個極至的地步,那就是長子繼承製幾乎是一種病態的形式,長子和其他兒子的關係能到君臣就不錯了,那至少說明是次子名下還分到了一份產業。不過這也只是大勢力(好比織田、武田和我)能夠做得到,那些千八百石的小豪族就不用想了,不然用不了兩代人就會分個乾乾淨淨。
與這些可憐的次子們相對應的,另一些家族的處境卻更加悲慘,因為戰亂或者其他的原因,這些家族的苗裔單薄最終斷絕了。不過這些家族往往有著悠久的傳統和顯赫的名望,偌大的家業總不能就那麼拋去了吧?再說沒有名正言順的家主會招來其他勢力的覬覦,擔缸的家臣們日子也不會好過。
正是因為這樣客觀環境造成的必然,日本的傳統是重視家名甚於血統,只要是繼承了家業的養子地位就非常高,絕對要超過那些沒有繼承家業的血緣子弟。養子將會把這個家族的一切榮耀和傳統傳遞下去,這在那個時候的歐洲或中國這種情況是見不到的。
正親町季秀自己原先就是出身庭保家,現在二子繼承了持明院,四子則是繼承了鷹司家。可以說出現這種情況也和我有關係,不然至少不會這麼興旺。
正親町季秀現在的身體非常不好,在去年的一次酒後失德中還中了風,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一種,嘴歪眼斜臥床不起,連說話也變成了咿咿呀呀的囈語。他也已經到了七十歲的高齡,想來也是在算日子了。
初聽到持明院基久前來拜見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前來報喪的呢!可是直到命人下山傳訊後我才反應過來。如果真是來對我報喪的話,肯定會是長子過來。
這不是我地吹噓,如果正親町季秀當晚死了,作為長子的正親町秀成一定先是進宮報告,然後連夜地趕到堺町來。大阪那邊朝廷可以派欽差去,而我這邊一定要他自己來,正因為我已經下野了他更得親自來。
雖然正親町季秀也已經引退了很久,但不管是否避諱他都是我的岳父。所以朝廷也一定會有一番隆重的禮節,不會這麼無聲無息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