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在竹林裡歌唱。
第二天,徐丫丫去了公社小食店,一路上唱起歌兒:
“您是天上的星星,周渝生 們像葵花在您的陽光下茁壯成長,您是天上的北斗,我們像群星緊緊地圍繞在您的身旁……”
春天裡,一隻白色的蝴蝶一直飛翔在她的頭上。四野空曠無聲,只有沿途的電線杆發出烏鳴聲。太陽在半坡上。
第七章 異國情人
一
東歐發生鉅變是1989年,徐敬最終還是和當年的美人鬱雪紅離了婚。
事情緣於鬱雪紅和幾個老年朋友那次到峨眉山去旅遊。中國有句俗話:“強扭的瓜不甜”,幾十年來,老徐對老婆生的這個雜種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一爪掐死他。但礙於老婆的時時盯防,老徐沒敢下手。事情發展到後來,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在眼皮下一天天長大的孩子,有一天鄰居告訴了她的生身父親是誰,這個血管裡流著洋人的血的小朋友,對中國人的所謂爸爸一天天感到憤怒。她發誓要找到他的親生父親。鬱雪紅對此也感到無奈,她知道阿爾巴亞人離開中國四十多年了,要找到當初的情人已不容易。而黃通球每天見到這個小雜種就有一種莫明其妙的反感。
這個家庭維持到新千年到來後的第二個春天,開始分崩離析作鳥獸散。就是這一年,鬱雪紅與人去峨眉山旅遊,在金頂見到了當年曾經苦苦追求過美人的一位科長。倆個人在峨眉山金頂照像時不期而遇。都是耄耋之年的人,卻在這個人間仙境相見恨晚。當夜,二人就各自脫離了隊伍,住進了二人間的峨眉山客房,傾敘衷腸。
科長是三線建設時調走的,調到四川另一個企業去了,老伴去世出來散散心。不巧,科長在峨眉山與當年的美人偶然相見,真是喜從天降。
這次在峨眉山意外地與科長見面,鬱雪紅便將心事告訴了科長。科長也是有心人,說:“我們試著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得到。”鬱雪紅說:“某國專家好遠囉,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哪裡去找?”科長是文化人,點點頭說:“難度很大,但不是沒有可能,就看我們怎樣去找。”
2005年9月14日,科長和鬱雪紅給某國專家駐華大使館去了一封信。這封信寄出後,誰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奇蹟發生。時間一長,兩人都差不多忘了。科長也隨鬱雪紅來到了重慶,老廠的同志看到科長和鬱雪紅在一起,都很感慨。
據這個廠的退休辦統計:從1992年到2000年,僅僅8年時間,像鬱雪紅這樣退休後離婚的職工、幹部就有近300對,就是說這些老年夫妻在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之後,卻沒有經得住現實的考驗。退休辦的同志透露說:“幾十年都過來了,然而在今天的社會轉型期卻發生這麼多令人遺憾的故事。這當中有同科長類似的迴歸型、有破鏡重圓型、有喜新厭舊型、也有當了成功人士之後的雙方感情發生的鉅變型。但更多的還是初戀型和回頭型。幾十年沒有找到的感覺或緣份,一夜間重現曙光。”
信寄出後一直沒有訊息,這件事沒有人知道,鬱雪紅告訴科長:“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好丟人囉!”科長倒還開放說:“你真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樣的好事想也想不到呢!”就在他們正準備再寫一封信的時侯,意外地收到了一封從前南斯拉夫波黑共和國的一封信。這封信竟然是用中文寫的。鬱雪紅叫科長趕快念給她聽。科長開啟信封這才看到信的內容。原來,這是一封從萬里之遙的南歐寄來的信,是中國駐當地一個公司寫來的,信上說:“您們要找的這個某國專家人,目前還在某國專家。他的名字叫馬特科維奇。”鬱雪紅問科長:“這是怎麼回事?”科長是明白人,這天晚上他和鬱雪紅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這事得問問你自已啊!你想,馬特科維奇回國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