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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有誰跟他有聯絡呢?沒有。那麼你的女兒就是現在在上海工作的黃紅,有沒有機會與她的生父聯絡呢?”

當晚,鬱雪紅徹夜難眠。

2008年5月的一天,位於重慶九龍坡碼頭的一座廟宇迎來了盛世。

每到初一十五,楊家坪長江邊上的龍鳳廟便迎來好多客人。春天到了,廟宇臨風黃葉不再四處飄飛,龍鳳廟迎來了好多香客。鬱雪紅穿的僧衣。所謂歸衣,就是俗家弟子穿了一件僧人的衣服。鬱雪紅的頭髮仍是那般亮麗青春。鬱雪紅身著皂色僧衣,一雙白如凝脂的小手搓著佛珠,跪在蒲團上長久不起。

鬱雪紅的旁邊還跪著幾個老太婆,也是龍鳳廟的常客。

龍鳳廟原先是一處崖壁,啥都沒有,是幾個老太婆常在這兒燒香,漸漸地有了香火廟外有堵牆;已被煙薰得斑駁黑黝,俗人將紅蘿蔔粗的香燭,插到牆根下猛燒,燃起沖天大火。鬱雪紅年輕時很漂亮的。現在,鬱雪紅年輕時一個腕上的手錶變成了佛珠,頸脖上掛著閃光的細碎。鬱雪紅年輕時愛在紅木板樓上唱“天涯呀海角”,挺神往的。

龍鳳廟的法師手敲木魚,口中唸唸有詞;龍鳳廟的僧人、俗眾面對菩薩三呼九叩,神閒氣定。良久,眾生都相繼而起,雙手合十,有人悄聲對鬱雪紅說:“都起來了,你還跪到幹啥?”鬱雪紅慌忙雙手從衣袖裡伸出來,頌唱聲不絕於耳,一臉凝重。鬱雪紅站起來轉了圈,看見了徐敬,驚喜地說:“你來幹啥!”徐敬看著鬱雪紅說:“小姐,你這件僧衣能不能借我穿一下?”鬱雪紅立即慍怒:“僧衣哪有借穿的!”

時近是午,龍鳳廟燒香的人越來越多,徐敬看見鬱雪紅將一件僧衣放進一一個包包裡。鬱雪紅走到徐敬跟前:“你到廟上來幹啥?”,徐敬說:“看看。”廟外進來一對男女,二人張望了半天,忽然看見牆上的一幅對聯:

福地臥青牛,石室煙霞萬古。

洞天翔白鶴,蓬壺歲月千秋。

進來的這一對男女好像沒有看得太明白,仰望站了很久。一對鳥兒站在龍鳳廟的瓦沿上,鳴空長叫。法師再一次敲響木魚,眾僧與俗眾再一次跪拜菩薩。鬱雪紅轟然跪倒在地上。徐敬看見鬱雪紅跪下時斜斜地看了剛剛進來的那一對男女,低聲對著鬱雪紅說了一句:“狗東西,一會功夫就跑到廟子上來了。”鬱雪紅頭裝著沒聽見,頭不抬,臂彎掛著那個上海式的包包。良久,鬱雪紅站起身來,她的屁股在撅了老半天之後,猛地一下有熱血貫注。鬱雪紅在龍鳳廟一次跪下又站起,她在這裡感受到了世界不再驚恐不安,物質的東西在廟裡變得虛無飄渺,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在這裡的鬱雪紅眼神裡,是那麼難能可貴。鬱雪紅在廟宇裡平身,叩首,她的心境不再流浪,情緒極好,還拍了拍旁邊一個老太婆:“老人家都起來了,你還跪到幹啥!”

這一聲喊,聲氣剛落,老太婆一頭栽了下。

徐敬拉了一下鬱雪紅的衣袖,表示如此的好事別做過頭了。

鬱雪紅轉臉就發現了這個在她眼裡數度反感的眼鏡男人,對徐敬怒喝道:“你在跟蹤我?!”

徐敬說:“我不應該跟蹤你嗎?你是我老婆。”

“你……”

龍鳳廟外的鳥兒叫聲清晰悅耳,長久不去。木魚的敲擊聲迴盪在龍鳳廟菩薩跟前,也長久不絕於耳。牆外,火燭光映紅了半邊天,一級一級的石梯上伸手要錢的樂聲和手在鬱雪紅眼前晃盪。

都說,還好,年輕漂亮的鬱雪紅書記醒過來了!

重慶楊家坪持續的重炮轟鳴和附近一座廠的水陸兩棲坦克不緊不慢地駛上一列列平板貨車,晝夜不息地運往越南前線,鬱雪紅的身心歡暢銷。她暗暗地握著徐敬同志的手說:“第三次世界大戰終於打起來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