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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不是黑燈瞎火裡打胡亂說嗎?電話又在突然中打來了,一片光明;坐在辦公室裡的青年女工一下站起來提起包包就走:“隊長,周渝生這陣到建設廠去一趟,上次賣給他們的氧吧還沒有付錢。”又說:“現在打滾兒的公司多得很,你看嘛,建設廠原來那麼大的國營廠都在打滾兒了!”

老闆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老闆自一個事業單位的辦公室主任出來後,一直靠自已辦公司,全都是臨時招聘幾個人跑業務,完了,各自走人。公司沒有垮就是勝利。好幾次,老闆叫上週渝生們公司全體員工三個人吃飯,臨時又來了一個老闆,都說,張總的公司做得好大喲!聽到這話,周渝生為老闆捏好幾把汗,而老闆的食量依然是那麼好,說話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即使公司在現在這個時刻非常不景氣,老闆吃東西的腸胃,從來沒有輸過,不像周渝生見到過的一些企業家在其產品一再不好走而又有黃世人逼債的情況下,愁眉不展算好的,跳樓跳橋自殺的大有人在。

當時的力帆買走好幾套光碟;力帆當時前面還有有兩個字:轟達,全稱叫力帆.轟達。

老闆的公司名稱換了又換,最後刻意取了深度。據周渝生知老闆是讀書人,時刻保持對人對世的深度。老闆捕捉資訊的能力是非凡的,周渝生在那裡幹了整整半年,老闆從來都是夾著包,這個計程車下,那個出租上;連吃飯都是發揚周渝生軍連續作戰,幾天內接連打幾仗的作董央,從不拖泥帶水。現在想來,80年代末期,中國第二輪經濟浪潮時垮了好多公司,又成立了好多公司;公司成了中國致富奔小康的必由之路。然而,周渝生打工的深度公司還屹立在山城的某個地方,算是對得住公司這二字的發明人了。

公司換了產品,不賣光碟改賣魔塔了,就是一種醫失眠頭痛的保健帽子;老闆一次在上出租時,前腳邁進車門,不回頭地對周渝生說,隊長,賣魔塔那個女老闆現在發了,去年就是百多萬的利潤率,還是買進賣出的生意,雜種!”

雜種是四川人對一件事特別的感概。老闆叫上週渝生是去跟頭道老闆談價,誰不想一年下來百多萬!

後來,周渝生回到了原單位,翌年建設廠集體下崗,近4000人拿內退工資400塊,周渝生又踏上了打工之路,直到廠建設廠提前退休聲稱是破產分流把機會讓給農民工。

這時侯在商界摸爬滾打了近十年的周渝生才明白:國營企業的廠長是沒有想和老百姓同吃同住的,你吃不起飯廠長是最欣慰。故此,許多國營企業的紛紛垮臺,一間作鳥獸散,夜便成為新中國改革開放以來最大的景觀。

前一年,在一次作家協會的年會上,有很多來自高校的年輕女性和各企事業單位的老領導老同志。會餐是最興奮的,每個人都舉著杯走來走去。周渝生期望能出現奇蹟,但奇蹟沒有發生。席間,周渝生看見了假腿,假腿是穿著一套公安局警服來的,很正式;領章帽微看上去都是嶄新的,顯然沒有咋個穿過,看來頭假腿是周渝生長期打入“敵人”內部的好人無疑了。看見了往省黨校辦公室塞保險材料的青年女工,都點頭笑笑,這時才農民工年女工是寫詩的。在會上見到了德高望重的公路工程公司的老主任,一個寫了幾十年筆耕不輟的老隊長南下老同志。見到了高校的盧玉老師,盧玉老師寫啥,不得而知,周渝生們也只是點了點頭,笑笑,沒有碰杯,也不會碰。

現在想來,老闆在那麼艱難曲折的創業中,一點不倒胃口,大哥大拿在手上,一是派,二是顯,就像咱們四川人說:“顯*兒白”罷了。但是老闆的精氣神從來都是那麼實在和董央董央火火,從來沒見過老闆哀聲嘆氣過,實在讓人欽佩之至,恰如某個隊長所說,一個人一輩子活到某種境地是有道理的。現在,老闆的大哥大早不知扔到哪裡去了,至今還和周渝生保持著友誼,只要一聽到“瀏陽河彎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