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動它們。”
“總之,都是你的錯!”
緹娜越想越不甘心,無理取鬧地想伸手想去打她洩氣,這時,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
人沒進來,就已經傳來了瑪利亞的大嗓門,“唐,今天生意好嗎?”
聽見母親的聲音,緹娜急忙收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瑪利亞一步踏了進來,她手上抱了只黑貓,看見女兒也在屋裡,不由一愣,“不是去參加派對了?”
似乎覺得背後有人撐腰,她一跺腳,道,“都是這個賤人弄砸了我的派對。”
見瑪利亞的目光掃過來,唐頤什麼也沒爭辯,只是輕聲道了句,“對不起。”
“算了,下次注意點。”
她低下頭,順從地嗯了聲。
瑪利亞有正事要做,沒工夫在這插曲上糾纏,將手中的黑貓扔給唐頤,道,“這貓也不知道在外面亂吞了啥,在樓上嗷嗷直叫,叫了一天,真鬧心!乘時間還早,你趕緊帶它去看看醫生。”
說著,在她口袋裡塞了點錢,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出門外,伸頭出去叮囑道,“可別讓它死了,不然回頭還得花錢重買一隻。”
唐頤低頭看了眼貓咪,它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嘴裡發出痛苦的叫聲,就連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還沒走遠,屋裡就傳來緹娜響亮的抱怨聲,“媽,我們為什麼要收留這樣一個外……”
瑪利亞嚴厲地打斷她,道,“閉嘴。如果你能夠結束學業,接手她所有的活兒,我立即就趕她出門。”
聽母親這麼說,緹娜的聲音迅速低了下去,最終化成幾聲不滿的嘟囔。
撤掉臉上逆來順受的模樣,唐頤扯動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們不過把自己當成廉價的工作機器而已,不過也是,這世界這麼現實,誰會費精神去在乎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呢?
從巴黎到魏瑪超過八百公里,明知這裡的納粹比巴黎更雷厲風行,卻還千里迢迢地跑了過來。不是活夠了,而是經過反覆思慮的,她有自己的意圖和打算。
將貓咪送去了診所,唐頤不想這麼快回家,便在空蕩蕩的馬路上走了一圈。這裡剛聚眾舉行了焚書會,所有違背納粹精神的、和猶太人有關的書籍資料歷史都要被處理掉,燃燒了整整一下午,到現在廣場上的篝火還沒完全熄滅。寒風一吹,火光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會死灰復燃。
地上到處都是被點燃卻未燒盡的紙片,她彎腰撿了一張起來,上面寫著karlmarxdaskapital。將紙折了一隻鳥,她伸手一揮,karlmarx飛進火堆裡。
來到這個城市,已有三個多月,在這之前,她一直被關在一座暗無天日的監牢裡。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只有一扇冰涼的鐵窗,偶然灑進一縷陽光,每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待。希望,失望,最後絕望,眼睜睜地看著隔壁牢房的女囚一個個地被拖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過。這樣過了很久,直到有一天,終於輪到了自己,被他們帶出去時,她以為自己也命不久矣。不料,事情卻突然有了轉機,她被放了出來,扔在巴黎的大街上,車子呼嘯而去。
釋放和被捕,一樣的耐人尋味,充滿神秘,像是上帝和她開了個玩笑。這是,這一笑,讓她失去了所有。
她每天都在想,這一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抓了自己?又是誰放了自己?可是,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
天颳起了風,將地上的灰燼吹得漫天飛舞,她嗆了起來,用袖子擋住鼻子。走出廣場的時候,小路上迎面開來一輛轎車,那刺眼的前光燈讓她幾乎睜不開眼。
這是一輛軍車,司機穿著納粹的制服,唐頤不敢擋路,急忙讓到了一旁。
後車廂坐了一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