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現在他的掌心當中,橘色的淡光中留下一片光暈。
我依舊躲在角落。
“過來!”他喊著,亮著手裡的戒指。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他坐在床邊,輕輕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動作小心而愛憐,眼裡是短暫的柔情。
我心疼的想要找到往日的感覺,可往日的溫情早已走遠。他的掌下,我想要逃離。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拒絕,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迷惑的眼裡帶著迷濛的星光,又灌了一口酒,再看向我,眼神變了,凝視的眼睛裡,柔情不再,剩下邪佞掠奪的光,紅著眼的賭徒,死死地將我的腰箍住,指節漸漸用力能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有點疼。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寶貝,別再……別再離開了……”
他嘶啞的喊著,像是祈求,像是嘆息,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悲傷,一聲聲的低語,輾轉又矛盾,在深夜中持續,直到很晚才停歇。箍在身上的胳膊漸漸軟了,她掙脫開,他似乎想要再度來拉。
“寶貝……寶貝……寶貝……”他無力的呢喃。
然後頹然倒在了床上。
我躡手躡腳下床,顧不得穿鞋,赤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一步一步走下床,去客廳泡了杯熱茶,然後小心謹慎的走回房間,不發出一絲聲響,心被無形的力量揪住,我揪緊自己衣領,到了醉死過去的陳澤森身邊。
寒冷的屋子,幾步路的距離,我出了一手的汗。
陳澤森猛然之間醒來!
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頹廢的,暴怒的,甚至……淒涼的。
心疼痛蓋過一切,我抱著他的頭,“親愛的……我……不走了!對不起!”
我不想哭的。可因為心疼,憋不住。哭出來,哭到發不出聲音。哭得閉住了氣,喉心偶爾抽噎一聲,肺部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想要再說什麼,卻那麼無言。
我想要去緊緊環住他,指甲幾乎要嵌進木質紋理裡。它堅硬,稜角分明,我抓住它,為了減輕心裡一切飄零徭役混亂。
“別走!別走!”
陳澤森拉向我,在錯手之間,力量過猛,我磕在床沿上,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身體跌倒在地。
陳澤森抓住我瘦弱的手臂,把我扶起來,他似乎從我的眼睛裡看到恐懼。
他一愣,隨即愈發煩躁,說道:“我讓你那麼討厭,那麼恐懼是嗎?”不耐地將我推倒。
我“啊”一聲跌下去。
“哐當——”
厚重的電腦桌重心不穩,晃了幾下,偏著倒下去。
我來不及看清正向自己迎來的是什麼,條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擋住眼。
劇痛瞬間砸進我身體。沉悶的,皮開肉綻的聲響。
我的手,無力垂下。最後的視線,停留在陳澤森驚恐,心疼臉孔上。隨即,感覺額頭上似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下。橘色的燈在旋轉,頭有點暈。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有幾個人在說話,迷迷糊糊中,能分辨有兩個女人在說話,有點熟悉。
“澤森,你這是幹什麼!”埋怨的聲音,接著有人扶著我的胳膊,不知將我拖到哪裡,我想要看看,頭很暈,便任由人拉著。
“哥哥,小朵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
為了快點養好傷,我在床上呆了幾天,哪裡都沒有去,他卻在沒有出現。
頭上,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紅褐色的疤痕下,是新生的面板組織。傷口癢,我不敢抓。
你,我想走進你的世界。
“來,換上鞋子,出去吃飯。”陳澤森的媽媽從鞋櫃裡取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放到我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