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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淚水的雙手平放在課桌上,露出滿是淚水的臉,眼睛裡透著沉重的、穿透時間的悲哀。。。然後他不再管路明非,開始低頭在白紙上書寫。

“媽的。。。他不是感動於見到了我。。。是考丨試開始了!”路明非警覺起來。

芬格爾的囑咐迴盪在他的腦海裡:“無論其他考生有什麼異樣,你都不要分神,要全力聽音樂掩蓋下的一個接近水聲的低音,那就是龍文咒文,對於有共鳴的人來說,那咒文會直接進入思維深處,就像有人在腦海裡說話一樣。你沒有共鳴不要緊,憑著耳朵也能聽見那些細微的聲音,你把音符規律記下來,照著我給你的答案填就是了。”

那些緊張不安的學生都不再交頭接耳了,有些人呆呆地坐著,好像剛死了全家,有些人則在走道里拖著步子行走,眼睛裡空蕩蕩的,彷彿走在汨羅江邊的屈原或者其他什麼行屍走肉,一個女生拿著水筆在白板上不停筆的書寫,像是在畫一幅抽象派的畫兒,而她甚至沒有意識到筆油早已經用幹了,還有一個輕盈嫵媚的女生滿臉歡欣雀躍,彷彿看到了天他該洞開般在前面起舞,自己要客串從天使島上帝,看得出來她練過,舞姿曼妙,卻沒有任何人欣賞,奇蘭則以一個標準印度教徒的姿勢在課桌邊跪下了,嘴裡喃喃的說:“是的,是這樣麼?我已經明白了一切。”這些人就一會兒再試卷上答題一會兒群魔亂舞,互不干擾自得其樂,看得路明非一陣陣發毛。

“你第一次聽到龍文咒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路明非問過芬格爾。

“就像腦門上開了一個洞,有人從那裡灌進清水一樣,空間變得像是無數絲線組成的,這些絲線忽然噴發出去,洞穿了時間,時間盡頭有個女人在哭。”芬格爾說,“也不知道怎麼的,我一下子覺得很悲傷很悲傷,自己也哭了,自然而然就把答案寫出來了。”

路明非琢磨了很久,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奇怪的感覺,但是現在他相信那時候芬格爾看見了奇怪的事,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因為芬格爾確實透過了考丨試,而且他身邊這些人瘋的一點兒不比芬格爾輕。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路明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手心裡的小條,集中精神聽那個方法古代祭祀唱歌的、流水般的聲音。芬格爾教了好幾遍,但路明非實在記不住那些完全沒有規律的聲音,於是他用中文記聲。

芬格爾覺得這辦法不錯,發音“木頭呆鵝頭也呆”的,是咒文“月照”,發音是“朗格二百五”的,是咒文“法皇”,發音是“芝麻一頭大”的,是咒文“寂靜”。。。這個辦法大大提升了效率,使得路明非用了四個小時的時間久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雖然這個做法委實有點兒褻瀆古老神話時代的巨龍們,不過對於路明非這樣一個把“BUS〃記作“爸死”,“BIKE”記作“拜客”,“PEN”記作“盆”而完成英語前期教育的傢伙而言,這確實是最穩妥可靠的。路明非強大的想象力令芬格爾非常驚歎,譬如“法皇這種神棍就是二百五”、“芝麻落地沒有聲音,所以寂靜”。德國人的理性思維在中國人古老的技巧下折服了,其實路明非上新東方的託福班時,老師也教過她“CHRISMA”(領袖魅力)可以記作“CHINA…RISE…MAO”,“中國升起了”,縮略一下就是“CHRISMA”,當然有領袖魅力了是不是?

路明非代替所有中國學生再次證明了應試教育在中國這片國土上的強大,相比起來美國人的什麼標準化考試不過是些外夷的奇技淫巧而已,中國學生的箴言便是……我不需要懂,我只要能答對。

裡面的氣氛現在大概很低沉吧?

每次3E考試結束都要富山雅史教員做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對了,你第一次聽到龍文咒文的時候感覺怎麼樣的?”門外,曼施坦因教授靠在門上問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