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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看見我媽媽躺在床上,一個影子走過來抽走了她的靈魂,她死了。”諾諾輕聲說,“因為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所以我也不驚恐,只是默默地看著。”

“我聽見了風聲,滿世界的風聲。”曼施坦因教授低沉地說,“諾諾,你們學生有沒有覺得卡塞爾學院的教育很殘忍,很少有人第一次聽到龍文咒文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到世界本相的時候,感覺到開心快樂,如果早知道,是否不要揭開那層溫情的面紗更好些?”

諾諾聳聳肩,“我無所謂,每個人都想看到真相,即使那再殘忍。。。就像我看到的,是真的,有人帶走了我媽媽的靈魂。。。而且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路明非毫不悲痛,他手握聯想記憶法、一雙尖耳朵和掌心小條三大法寶,輕輕鬆鬆地從被掩蓋的音樂聲裡抓出了八條龍文咒文。芬格爾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好人品,一切都和他說的吻合,卡塞爾學院把八年前的考題翻出來調整了一下順序,重新考了一遍,路明非高價買的八條答案一條沒糟踐全用上了。

芬格爾善意地提醒路明非不需要答完全部的題目,只需要霸道,正確解析出八條龍文咒文就可以隨便選高階課程,如果非努力地答到十條保住了“S”級學生的地位,反而可能引發作弊的懷疑。

“降到‘A’級不過是信用額度降到60000美元而已,凱撒和楚子航都是‘A’級,‘A’級已經很好了。”芬格爾很有中國哲人的想法,力勸路明非不要一步登上山頂,反正對於一般人而言爬到山頂的結果就是下山,走下坡路,不如留一步將來再爬,停下來吃點燒烤。

他的身邊坐著布拉德雷,布拉德雷也不知道已經答了多少道題,總之是非常的悲傷,扶著路明非的肩膀跟他痛說革命家史,說他小時候生在昆士蘭州的一個貧民區,和印度移民的後代奇蘭是朋友,說起他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母在一艘破船上被販運到美國的故事,說起他可憐的外婆在屋後種的石榴樹,還有他那個酗酒的父親和捱打的母親。

路明非不好甩開他,只能以一個未來領袖的寬仁投去撫慰的目光,無可奈何地想龍文咒文如果翻譯出來想必是篇很感人的散文,要不然布拉德雷這個黑黑的大老粗怎麼都被擊中了弱點了呢?

布拉德雷抹了抹眼淚繼續寫答案,輕音樂背後像是流水、像是女人在吟唱、又像是管風琴低鳴的聲音還在繼續,教室裡一團亂糟糟。

“不不,媽媽,我錯了,我錯了。”布拉德雷一邊書寫,一邊在那裡喃喃自語

路明非覺得這一切真是荒誕頭頂,難怪那個前“S”級學長會吞槍自殺。不過他已經答出了八道題,是既得利益者了,他在手心裡狠狠地吐了兩口吐沫,在褲腿上蹭了蹭,再看時手心裡只有一團淡淡的藍色墨跡。他心裡得意地笑,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你將跳河我唱歌的快樂,反正所剩的時間還不少,他也懶得管布拉德雷那個衰仔了,拿鉛筆在課桌上描那些韓文字母。

他小學時候數學考試打完所有的題之後就會在試卷反面畫烏龜來打發時間,也不驗算,這個習慣多年來不改。。。他想到這裡的時候愣了一下,記憶有點兒模糊,他記得自己的成績一直很湊合,怎麼會有那麼慵懶地在卷子上畫烏龜的時候呢?記憶中每次都是在交卷前目光賊快地閃動從同桌那裡瞅兩眼選擇題答案來補上然後匆匆忙忙交卷的啊,可為什麼那種下午陽光照在身上,他在昏黃的紙上畫烏龜的場面那麼清晰?

他覺得有點頭疼,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人腦子有點亂。

他一邊隨手把那些“鑰匙扣”的圓圈都塗成實心的,一邊偷眼去看那個冰雕般的女孩,在別人都瘋瘋癲癲的時候,只有她的腰背挺直如細竹,和路明非一樣正常地答題。路明非懷疑芬格爾會不會把這答案賣兩遍,從芬格爾的窮困和下作無恥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