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站穩來不及再出手了。
關山月站了起來,站起身來前撲,人已到了趙武背後,探掌就抓住了趙武的後領,沉腕微扯,趙武往後便倒,砰然一聲,摔了個結實,還好是船板。
趙武沒摔著,沒受傷,翻身要躍起。
關山月從他背後伸手,按在了他肩上。
趙武肩上像壓了一座山,沒能躍起,成了跪在宮和麵前。
關山月道:“我越俎代庖,宮老不要見怪。”
宮和忙道:“關爺怎麼又客氣了,不是關爺恐怕他就跑了,也讓我瞻仰了關爺的高絕身手,我該謝謝關爺。”
關山月道:“宮老好說,人在這兒,宮老繼續問話吧!”
回到座位坐下。
趙武竟沒再動,他自己知道,關山月趁出手抓他回來,按住他下讓他躍起之際,還制了他的穴道,他起不來,跑不了了。
宮和見關山月回了座,趙武沒再動,儘管他沒看見關山月制趙武穴道,可是他是個十足的老江湖,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說了話:“趙武,你剛說我這些年來待你恩重如山,如今你竟趁我不備,想要我的命,你以怨報德,恩將仇報?”
趙武沒說話。
宮和道:“你居然下得了手,你還算人麼?”
趙武說了話:“我不得已,我知道漕幫的幫規,我不殺你,你必殺我。”
不是“領船”,是“你”了,也不是“屬下”,是“我”了。
宮和道:“你犯了幫規,我以幫規懲處你,冤麼?”
趙武沒說話。
顯然,他知道不冤,他只是不願遭到幫規懲處;只是,這麼一來,他犯的幫規更重,遭到的懲處也更重。
宮和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本來遭幫規懲處,還沒有多重,如今你卻只有死路一條?”
趙武說了話:“我原以為能殺了你就保住了自己,就算殺不了你,我也逃得掉,沒想到他……”
住口不言。
他不必多說,這個“他”顯然是指關山月,這是說沒想到關山月能抓住他,制住他,也是說自信能從宮和手底下脫身。
宮和搖頭:“不對,趙武,不對,一般來說,你怕遭到幫規懲處,甚至怕我殺你,你頭一個意念應該是逃,而不是趁我這個對你恩重如山的人下備,突下殺手。”
趙武沒說話。
顯然,宮和說對了他。
宮和問:“趙武,為什麼?”
趙武仍沒說話。
宮和叫:“趙武!”
趙武說了話:“我一時情急……”
宮和道:“要是真只是一時情急,你不會改口你呀我的。”
宮和真細心,真是個老江湖。
還真是,趙武要真是一時情急,不會改口不叫“領船”,稱“你”,不自稱“屬下”,自稱“我”。
像是平日的恭順是假的,一旦翻臉,馬上顯露了真面目。
趙武又不說話了。
宮和道:“怎麼回事,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趙武說話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這麼多年來你沒看出來,不知道!”
宮和眉梢兒高揚:“趙武……”
趙武道:“不必再多說了,事既至今,要割要剮,任你就是了。”
宮和還相當平靜:“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這麼說,你不聽我的交代,把關爺姓什麼說了出去,不是無心之過?”
趙武道:“我說了,不必再多說了……”
宮和道:“趙武,是關爺跟你有仇,還是我跟你有仇?”
趙武忽然大聲道:“我說了,不必再多說了!”
宮和似已忍無可忍,霍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