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甘願柬手就擒,但她丈夫還未來得及縛她,武林天驕已經跑來將他姐姐救出去了,原來武林天驕也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幕,他其實還沒有逃走的。”
珊瑚接著說道:“經此一事,他們夫妻已是恩斷義絕。武林天驕的姐姐心如死灰,好在她沒生兒子。無所牽掛,她不願再見丈夫,從此削髮為尼,遠離傷心之地,來到了江南。有個釋湛和尚是武林天驕的舊友,又是江南佛門碩德古月禪師的知交,經過古月禪師的安排,她在一座尼故庵出家,後來就作了主持。”
蓬萊魔女道:“原來武林天驕姐弟與古月禪師、釋湛和尚有這麼一段淵源。這兩人都已被人害死了。他們知道了麼?”
珊瑚道,“都知道了。”接著說道:“回頭再說我的事情。我受了公孫奇所傷,幸虧武林大驕的姐姐結我小心醫護,我病好之後,就拜她為師,跟她做了尼姑。”
蓬萊魔女道:“她可知道你的來歷?”
珊瑚道:“我都告訴她了,師父知道了我的身世,又知道我是你的侍女之後,對我更是憐愛有加。原來她也有著一重心事。”
蓬萊魔女面上一紅,說道:“我猜得到她的心事。”
珊瑚笑道:“小姐,我也知道你的心事。我已隱約向師父透露,說是你心中恐怕早已同意他人。但她深知她的弟弟對你相思之苦,還是念念不息,曾一再託我把她弟弟的情形告訴你呢。”
蓬萊魔女臉上發燒,但也禁不住問道:“武林天驕怎麼樣了?”
珊瑚道:“也沒什麼,只是他從臨安歸來之後,病了一場,就在他姐姐庵中養病。我給他侍奉湯藥,有那麼兩天,他病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老是叫著你的名字。”
蓬萊魔女聽得武林天驕如此痴情,心裡也不覺一片辛酸,好生難過,問道,“他的病好了沒有?”珊瑚道:“身體的病是治好了。心上的創傷,這可就難說了。他姐姐曾給他百般開解,但他病好之後,也還是形容憔悴,終日不言不語。我也不敢和他提起你的名字。”
蓬萊魔女輕輕嘆了口氣,心道:“都是我的不好,累得他們二人,都是如此煩惱。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安慰他們,我總不能同時嫁給他們二人?”只覺心如亂麻、難以自懈。
珊瑚接著說道:“在他病中,耶律元宜曾來看過他,告訴他飛龍島主定期大會群雄之事。他病好之後,就離開慈雲庵,說是要到飛龍島來會會江南的武林朋友。”
蓬萊魔女詫道:“那何以今日卻沒見著他?他是和你們同來的嗎?”
珊瑚道:“不是。他單獨一人走的。他走了之後,我忽然想起飛龍島之會,南山虎多半在場,而小姐你也很可能潛來赴會。
我一來是為了報仇,二來也想和你見上一面。我就和師父說了我的心事,向她告辭。
我知道此會危險極大,本擬獨自來的。不料我師父聽得我說你或許也會赴會,她也要與我同來。她說她也想見一見你,看看你是伺等樣人,令得她弟弟如此傾倒?”
蓬萊魔女粉臉微紅,笑道:“既然如此,你師父又何以不上這一條船?”
珊瑚道:“是呀,我也弄不明白。在海灘上她起初本來是和我同走,後來不知怎的,我也沒有留意,卻不知她上了哪條船了。我這師父為人很好,但她也是個紅顏薄命之人,性情也就難免有點怪僻,他的心意,行事,有時我也猜想不透。”
剛剛說到此處,忽聽得有嘯聲隱隱傳來,沉鬱蒼涼,令人也不禁有“悲從中來,難以斷絕”之感。蓬萊魔女怔了一怔,低聲說道:“這是笑傲乾坤的嘯聲。”
甲板上有人走來,是蓬萊魔女的父親柳元宗。柳元宗笑道:“瑤兒,夜已三更,你還沒睡?”
蓬萊魔女道:“爹,你聽,這可不是華谷涵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