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細細地品嚐。
林熙和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小姐,何曾以這種無助卑微的姿態任人宰割,所以她的眼內也升騰起了兩簇火苗。可火苗背後不是滾燙的熱度,而是冰冷的劍氣。
裴以恆微微抬起上半身,靜靜地凝視著她,繼而一字一字地道:“我是瘋了!我早說過,我這輩子為你而瘋,記得嗎?”
林熙和眉頭深鎖,她不明白裴以恆這是怎麼了。她在他眼裡看到的不是張狂,不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恣意,而是一種壓抑的痛苦。他一字一字吼出來的時候,就像一隻受傷的困獸。
“裴以恆,你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發什麼瘋?”她的語氣不太好,可背後顯然藏著一點擔心。
裴以恆足夠犀利,剝開了那一層厚實的外衣,抓到了內裡他想要的東西。於是,剛才的瘋狂與煩躁一掃而空,瞬間恢復了常態。
低頭,鼻尖捧著鼻尖,黯啞著嗓音道:“我想要你了。”
女人的欲。望不比男人,來得輕易又猛烈。
可是林熙和聽著他黯啞的嗓音說出這個五個字
,身體莫名的戰慄了一下。
“我想要你了。”裴以恆又說了一次,嗓音又黯啞了幾分。
林熙和逸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腦子在剎那間失了原有的清明。她很清楚,在骨髓深處,她也渴望這樣一個男人:可以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可以在他面前肆意放縱,可以身心交融,可以夜夜共眠!
或許,天下女人都有這麼一份渴望。
林熙和抬手,指尖劃過他鬍渣微顯的下巴。
裴以恆體內的渴念在剎那間膨脹到了極點,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輕撫慢弄。從張口咬在她頸子那一刻起,他就化身為馳騁疆場的大將,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在進。入的那一剎,他略略停頓了一下。
林熙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了他說“愛你”。只是她來不及分辨,就已經讓他捲入了翻湧的波浪中,飄搖起伏。
裴以恆的體力耐力驚人,他又是那種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除了第一回,他在情shi上還從來沒有壓抑過。
可這一次,林熙和感覺得到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更兇猛。有那麼一剎那,她真以為自己會死,然後化水融入他的骨血裡,從此與他再不離分。
欲。望這種東西也是會傳染的,尤其是一對關係親密的男女。當身上這個人表現出對你激烈的渴望時,你也會情動異常。
冷性如林熙和,也不能例外。
感受著她的回應,聽著她低啞壓抑的嗓音,裴以恆腦子裡閃過一個荒唐而狂猛的想法:這輩子就這麼摟在一起死了也不錯!
起伏的巔峰裡,裴以恆幾乎要問出口:“你愛不愛我?”可僅剩的那一點理智到底還是阻止了他。
明知道答案,一旦問出來,就等於自虐。他還沒有那種嗜好。
林熙和不知道這一場纏綿到底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等她終於可以思考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絲氣力。她想說什麼,張嘴卻發現嗓子啞得厲害,好一會兒都沒發出聲音來。
裴以恆伏在她身上,臉埋在她頸子間,滾燙的呼吸一波一波地灼燒著她敏感的肌膚。
林熙和喘息著,仍有些暈眩。
裴以恆像是伏在她身上睡著了一般,動也不動。
隨著氣息平復,汗溼的身體被冷風一吹,林熙和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伸手推了推裴以恆的肩頭,想讓他起來。“裴以恆,起來了。”
“不起。”裴以恆毫不猶豫地拒絕。
林熙和無奈,只得道:“我有點兒冷。”
裴以恆果然有動靜了,但也沒鬆開她。而是隨手夠過被丟棄在一旁的大衣,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