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錯,”哈米德嚴肅地說。“噢,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去解釋一下,您的名字在集體護照的名單上。”
我們進入營房。房間甚小,又悶又熱,一屋子橄欖sè面板的粗壯男人都在不住嘴地嚷々。領頭的官員聽過我的話甚表理解地向我點々頭,還表示非常同情我,然而,沒有入境簽證:規定就是規定,無法違反。我們最後放棄了任何希望,擠出擁塞的棚屋,走回汽車去。我忿々然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得轉回去,這不但令人失望,更令人氣惱,但實際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的兩個大拇指同時發出一陣刺痛,這是不祥之兆。
我盯住哈米德的眼睛,突然說,“我知道我明天就能等到他,但我今天——此時此刻就想見他!別問我原因,我用什麼話也說不清!但……”
他立即說,“您覺得他出事了?”
“噢,不是。他怎麼會呢?我說過我說不清。哈米德——我剛剛想到——等我離開這裡回倫敦時不知還會遇到什麼麻煩呢?我是不是應該馬上搞個簽證?”
“此話有理。我去問々這裡的官員應當怎樣辦手續。說不定辦好籤證返回來,您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大馬士革呢!”
我向他微々—笑,“萬分感謝,哈米德。你真好!”
“要想經常贏得您如此美妙的微笑,”哈米德說,“我還差把勁兒呢。您堂兄真有福氣。”他又走進營房,鑽入檯面周圍一層々你推我搡,喧叫不止的人群。
哈米德可能待一會兒才能回來,我又爬上路邊的山坡,這次爬得更高一些,但仍能看到汽車。腳下,稀疏的雜草在清風中搖曳,這裡有頭頂輪狀花苞的薊屬植物,吹落的一堆々無名小白花和黃橙橙,亮閃々的金雀花,還有在黎巴嫩特有的巖縫中間頑強地挺立著的一簇々瘋長的常見野蜀葵。
登高遠望,可以覽略到敘利亞邊界那邊的較深地段;觀賞之中,我驀地屏住呼吸,目光停留在一條土徑與大路的結合處。緊挨大路,在一座橋邊,長著一叢散亂的樹,樹yin下停著一輛汽車。那車如此熟悉。是查爾斯的“賓士”!因為樹葉遮擋,我看不清他是否在汽車裡,但我可以肯定我發現車內有動靜。
我慌忙下山,撲通一下跳到公路路面的塵土裡,哈米德正巧返回。他張口便說:“咱們必須回貝魯特到魯伊巴達羅大街去找jing察局長。咦——您怎麼啦!”
正文 第八章 落入魔掌(2)
我已激動得喘不過氣來。
“我剛才在那高處望見了我堂兄的汽車!它正停在敘利亞邊界那邊四、五百米處一座拱橋旁的小樹林裡。白sè‘賓士’車,這裡難得見到。你說,是不是本恩已將我要來的訊息告訴過他,他跑來接我了!”
“可能。”
“不然就是他得知西法拉先生仍在胡姆斯的訊息後,未去大馬土革,而去了胡姆斯。今早向旅館打電話又知道我已離開,便決定直接駛向我們這條路,以節約過境時間,然後在那裡停下等候我們。可我無法過去把我們的困境告訴他。”
“您不行,”哈米德說,“可我行,”他向我笑笑,讓我放心。“您一個人留在這兒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那就太感謝你了。快去吧!別讓他走了。我帶著剩餘的午飯到山上去等。”
“還有您的手提包和外衣,說不定用得著——”他已從車中將它們拿出來。“邊卡如果人多,恐怕要等很長時間的。”他鑽入汽車,開啟油門,開走了。我爬上高處的那個觀察點。“賓士”仍在原處。
我向腳下的黎巴嫩界欄看了看。界欄已經升起,哈米德肯定賄賂了他們,他的大型轎車反shè著刺目的陽光,緩緩駛入無人區。它被敘利亞界欄擋住,只見哈米德匆々走向崗樓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