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兩天班都沒上。”
“哪個男的家在哪裡?”
“聽人說就在北邊的那個魯莊。”
“哪個男人是幹什麼的?”
“聽人說是個瓦工。”
俺氣憤的直蹦,這個沒心沒肺的,俺們家到這個分上了,她還有心情去搞對像,真不要臉。
俺到爺爺那裡和爺爺講了姐姐的事情。爺爺一聽鬍鬚都氣直了,罵到俺們家盡出敗類。爺爺找人打聽到那男的住處,找幾個人把姐了弄回來。全家人把她痛罵一頓,她坐在那像個罪人似的,一句話也沒有。家裡人和她說了好多,她只是點頭,一轉臉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娘和她好的說完就說壞的,壞的說完就打。俺也罵姐姐。那個男人下班必走俺們家過,只要見到他,俺就罵,什麼招數都用完了,沒一點效果。姐姐經常被那個男的騙回家,到了他家,他家人就不給俺姐回來,全家人把俺姐姐當寶貝似的伺候。
記得有一次俺去找她,弄不清該走那條路,結果走錯了,一直到天黑才找到那個莊子。那是冬季,天黑的又快,路上的小溝都是用棺材板擔著的,遇到一條大溝,腳踏車推不過去,沒辦法只好把腳踏車先放進溝裡,然後俺又到溝的這邊在把腳踏車給拉上來。看看天黑了,俺害怕,哭了,後悔不該來找她。俺一路問了好多人,終於找到那個男人家了,門口有個小男孩進去叫他家人,那個男人出來了,俺張口就罵。姐從屋裡出來看到俺了,就趕緊進屋收拾東西準備和俺走。俺站在他家門口,仔細看著面前的幾間茅草屋,已經破爛不堪。俺的心涼了,姐姐這輩子也就完了。那個男人的母親拉著俺進屋坐,俺用眼瞟了她一下,也沒答話。姐出來就跟俺走了,男的家人送俺們到莊頭還戀戀不捨樣子。
你們還跟著俺們幹嗎?一家都是騙子不要臉。
男的和他的家人停止了腳步。姐,你真敗類,就那樣的家,你怎麼能住下去呢?幾間破草屋噁心。你回家怎麼面對娘,娘把俺們養這麼大容易嗎?你為娘做過什麼?你想過沒有,這樣做,爸爸回來娘怎麼向爸交代?俺們家到這份上了,你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就不怕他莊上的人罵你嗎?這莊子裡的人誰不認識俺們家啊,誰不知道爺爺?俺們家雖不是豪門官府,可也算懸壺門第吧。雖然爸爸有這點錯,可他是男人。俺們家祖輩的女人沒有出你這樣的,娘在俺們縣裡,誰提都贊不完,誇不盡,豎大拇指。再說家裡一連發生這麼多事情,你不聞不問,小姑去世時間不長,爸還不知道這事,奶奶爺爺還在傷心,難倒你真的沒一點人味嗎?你比俺大三歲了,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心疼娘。
一路上,俺對姐姐講了好多道理,走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進門後,娘也沒搭理姐,吃點飯就睡了。第二天姐就去上班。沒隔兩天,她又跑到那個男人家了。
姐在單位每個月三十元工資,交給生產隊二十四元買工分。姐不上班沒有人交生產隊的錢,生產隊就不給工分,年底就分不到糧食。爺爺沒辦法,只好叫俺代替姐去上班。那年俺才十五歲,個子還小,單位人都嫌棄俺。爺爺對俺說,你要好好的幹,時間長了就能轉正。俺被分到燃料車間,當時俺不知道燃料車間是幹什麼的。俺到車間報名被分到一組,車間一共十組。第一天就打煤,手裡拿把錘子,錘子把很長,站在那裡把大塊的煤打成小塊。有的煤塊大的像西瓜,小的像飯碗,有的一塊煤要打好幾錘才能打碎。特別是發亮塊煤,一錘下去剛剛響,打了好幾下,才能打碎。有的時侯碎煤渣蹦到臉上很疼的。俺帶著口罩,眯著小眼,一干就是八個小時。剛開始乾的時候,累的俺胳膊疼的抬不起來,晚上睡不好覺。
組裡俺最小,工資是一樣的,所以活也要乾的一樣多,誰也不能比誰少幹,誰也照顧不了誰。別人幹多少你就要幹多少,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