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廣場,這時耳邊響起了叫賣聲“買梨嘍,買梨嘍,又甜又脆的碭山梨。”他很柔和地問我:“你吃嗎?”我點點頭,於是他走上前買了個最大的。我不禁大吃一驚,這麼大的梨啊,這是攤子上最大的一個,“多少錢?”
“五塊錢。”
“這麼貴啊?”
“不貴,我老婆想吃十塊一個也不貴的。”我會心一笑。這麼大的梨子怎麼吃啊,聽老人說梨子不能分開吃的。怎麼辦?小趙說“用嘴啃唄。”於是我倆就用嘴一起啃了起來。他啃一口,我啃一口,在結婚儀式上我們沒有吃到一個小蘋果,今天我們卻啃到一個大梨子。
梨子剛啃完,餘香未了,心裡突然泛起了嘀咕,這梨不就是離的諧音嗎?一絲不祥之兆湧上了心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五十二
玩了一天累壞了,回到房間,趙海把洗漱水打好,我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我們又玩了頤和園等地。我們在北京玩了5天,該去的地方都去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對故宮、明十三陵等歷史一竅不通,幾乎所有景點的典故都是我在講解。我不禁疑問他這個軍校是怎麼學的?回隊後他去上班,我每天做好飯等他回來。晚飯後我倆出去散步,隔三差五地還可以看部隊放的電影。
我們的老鄉也經常來我們這裡吃飯,每逢星期天,我就去市裡買吃的東西,生活過得非常充實。部隊營房離街道有五里路,他不放心我單獨去買菜。為了使他放心,每天我都和院子裡的家屬們一起去買菜。每當他回來看到桌子上香噴噴的菜,就高興地在屋裡直叫:“呀,我太幸福啦。”我看他那麼高興,心裡也甜甜的。
幸福的日子像流水,我感覺比流水還要快。我的假期到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一走就是一個月,娘在家裡想我了。我給娘打過一次電話。這一個月我們生活剛嚐到甜頭,又要分開了。想到這裡我心酸地掉下了眼淚。他抱著我,心裡也酸酸的,說:“你回家想我嗎?”“想,一定會想的。我馬上就要回家過春節了,你不要牽掛我,把自己照顧好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你就吃食堂。注意,你的胃不好,要多吃點營養品。明天我陪你去市裡買點糕點放在屋裡,食堂飯不可口,就回去自己吃點,不要考慮錢,要把身體吃得棒棒的。我在這一個月,看你的臉紅撲撲的。”
他握住我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要走的那幾天,我一直沒有睡好,沒人能理解我心裡是多麼的亂。我千里迢迢來到這,他對我的關懷是無微不至,給了我從沒有過的幸福和溫暖。明天我就要走了,那天的夜晚,我們談了很多很多,談到家庭,談到了孩子,談到了兩家老人,好像是一對蜜蜂在釀蜜,我們要把這蜂蜜釀的甜甜的香香的,讓世界所有人都羨慕。
大概是要離開的緣故吧,那晚我們愛得是那樣的長久,那樣熱烈,那樣的纏綿。猶如飢餓即將來臨,今天我們要放開肚皮猛吃一通,吃飽至少也可以防止短期的飢餓。那個夜晚,我們愛得筋疲力盡,才休息一會兒,天就亮了。真是意猶未盡,可惜的是夜短了。人們總是喜愛光明的,懼怕黑暗的,可是有一個是例外的,那就是新婚的夫妻,他們需要溫存,需要持久的纏綿,需要盡情歡愛。夜晚的愛可以死去活來,可以放膽縱情,可以毫無顧忌,因為有黑夜的掩護。於是他們留連黑夜,期盼黑夜,拒絕光明。那一夜,我最擔心的就是黎明的到來,太陽昇起。我不時地看著窗戶,當看窗戶的亮光射進屋的時候,我們只好強忍著那貪婪的愛心,把被子疊好的同時也把愛慾疊了起來。
一大早,幾個老鄉就趕來送行了,他們一直把我送到火車站,我上了車,安排就緒,坐在窗邊看著他們。趙海站在車窗外對我說:“餓了就吃,東西放在那個小包裡。水杯裡有水。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