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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親也在這裡,讓我們來談一談薩特沙特和分公司的事情吧。”母親說:“兒子,難道你要在自己的訂婚儀式上談論工作嗎?”凱南對我母親說:“夫人,也許您不知道,每週有三四個晚上,您兒子等大家回家後會繼續留在辦公室裡工作到深夜。”我補充道:“有時我會和凱南一起加班。”凱南說:“是的,有時我們會工作得很開心。我們會幹個通宵,還會用那些債主的名字編一些好玩的句子。”父親問道:“你們怎麼處理那些沒有支付的支票?”我說:“親愛的爸爸,我準備和薩特沙特以及分銷商們一起來談這個問題。”

當樂隊奏起緩慢、動情的樂曲時,我們談起了將要在薩特沙特搞的創新;父親在凱南那個年紀時在貝伊奧魯的那些娛樂場所;為父親工作的第一個會計伊扎克先生的那些手法,我們還一起轉身遠遠朝他舉了舉杯;用父親的話來說夜晚和年輕時代的美好;父親用玩笑的口吻談到的“愛情”。儘管父親一再追問,但凱南還是沒說他是否戀愛了。母親試探了一下凱南的家庭情況。當得知凱南的父親是個市政府公務員,開了很多年有軌電車後,母親感嘆道:“唉,那些舊的有軌電車多好啊,是吧孩子們?”

一大半的客人早就走了。父親也不時閉起了眼睛。

當母親與父親起身和我們挨個親吻道別時,她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茜貝爾的眼睛說:“你們也別待到太晚,好嗎,兒子?”

凱南想回到薩特沙特員工的桌子上去,但我沒放他走。我說:“讓我們也和我哥哥談談在伊茲密爾開店的事情吧。我們三個人不容易聚到一起。”

當我把凱南領到我們的桌上,要把他介紹給我哥哥時(早就認識他的),哥哥帶著疑惑的神情皺了皺眉頭,他說我的腦袋太糊塗了。隨後他用眉眼向貝玲和茜貝爾示意了一下我手裡的酒杯。是的,那時我一下幹掉了兩杯拉克酒。因為每當我看見扎伊姆和芙頌跳舞的樣子,我都感到一種荒唐的嫉妒,我要借酒消愁。我嫉妒他們很荒唐,但是當哥哥跟凱南說討債的難處時,包括凱南在內,我們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扎伊姆和芙頌跳舞。甚至背對他們坐著的努爾吉汗都感到了扎伊姆對另外一個女人的興趣,她變得很不安。有那麼一會兒,我對自己說:“我很幸福。”儘管我已經醉了,但我依然覺得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在凱南的臉上,也看到了和我相似的不安,我的這位雄心勃勃卻又毫無經驗的朋友,因為想得到老闆的垂青而錯過了剛才被他摟在懷裡的姑娘,我用這個細長的杯子——跟我的那個一樣——倒了一杯拉克酒放到他的面前。就在同一個時間,麥赫麥特終於邀請努爾吉汗跳舞了,茜貝爾高興地對我眨了眨眼睛。隨後她甜美地對我說:“夠了,親愛的,別再喝了。”

因為她的甜美,我請茜貝爾跳舞了。但是當我們一走進跳舞的人群,我立刻明白這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因為銀色葉子奏響的《那個夏天的一個回憶》,就好像我一直希望自己博物館裡的那些物件做到的那樣,強烈地喚醒了我和茜貝爾去年夏天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的記憶,茜貝爾也因此滿懷愛戀地摟抱了我。我多麼想用同樣的真誠擁抱那晚我已經十分明確將和她共度此生的未婚妻!但是我在想著芙頌。在跳舞的人群裡,我既試圖看見她,又不想讓她看見我和茜貝爾幸福的樣子。於是,我開始和那些跳舞的人們開起玩笑來。他們則像對待喝醉的新郎那樣,用寬容對我報以了微笑。

24。訂婚(19)

有那麼一會兒,我們跳到了備受歡迎的專欄作家的邊上,他正在和一個可愛的深膚*人跳舞。我對他說:“傑拉爾先生,愛情不像報紙的文章,是吧?”跳到努爾吉汗和麥赫麥特身邊時,我做得就像他們早就是情人那樣。看見祖姆魯特女士祖姆魯特女士,我用法語和她說了幾句話,因為每次來看母親,她都會以不讓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