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髮的話讓唐久默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戚長髮說的是事實,但那又怎樣?世道就是這樣,如果反抗不了你只能默默承受,承受不了,那隻能說你倒黴。
這是一個誰都改變不了的現實。
他不知道戚長髮經歷了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不管是因為什麼,他作為錦衣衛千戶,所做的一切即便被殺十次,也彌補不了。
……
一天以後,唐久對揚州錦衣衛千戶所的人做出了裁定。
戚長髮並百戶五名,另外總旗小旗不計,共四十八人死罪,三百二十一人廢除武道,驅逐出錦衣衛,終生貶為奴籍!
可以說,經此一役,揚州千戶所已經名不副實,只剩下一些小旗和校尉被留下,但戰鬥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唐久監斬之後,沒有過多停留,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不可能留在這裡。
留下一個千戶暫時坐鎮,唐久就率領錦衣衛隨袁戈來到一座大湖邊。
“就是這裡?”
“沒錯。”袁戈點頭,指著大湖道:“那個副門主就是跑到這東湖裡了。”
“湖中心有個島,島上有一個門派,君山派!”
“君山派?”唐久回憶著這個名字。
君山派也算是江湖武林裡的一流門派,雖然比不上十三劍莊以及爛陀寺,但在揚州來說,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上島!”
君山派作為他馬踏江湖的第一個門派,用來敲山震虎再好不過了。
東湖佔地極大,在整個大虞來說都排得上前三名,普通小船即便是從最窄的東西兩岸劃過,也需要半天的時間,要是從南北,更是一天都到不了對岸。
所以這裡誕生了很多以東湖為生的漁民,平日裡就靠打撈一些魚蝦來養活自己的家。
當然,少不得要給君山派交上一些費用,不然他們就下不了水,除非不要命。
船早就安排妥當,各類船隻都有,花船,漁船,甚至還有舢板,大大小小過百艘。
唐久上了一艘最大最豪華的花船,坐在船首早就放好的椅子上八風不動。
上百艘船隻大搖大擺的遊蕩在湖中,一點都沒有要掩示的意思。
畢竟君山派在東湖屹立百年,他們這麼多人,不可能瞞得住君山派的眼線,索性就大搖大擺的去就好了。
明告訴他們,我錦衣衛大軍來了,都出來投降,不然君山派雞犬不留!
君山島離岸邊不算很遠,一個時辰就能看見島的輪廓了。
佔地不小,看起來能有數里方圓,隱約還能看見密林中的建築一角。
距離君山島還有不到一里的時候,唐久所在花船後面的各類船隻紛紛散開,呈散型向君山島劃去。
這陣勢讓君山島岸邊站著的近百人不約而同的瞳孔緊縮。
“掌門,這錦衣衛看來不懷好意啊。”一個錦服的高瘦中年向旁邊一個一看就是久居高位,氣勢凌人的老者說道。
老者凝神看著唐久乘坐的花船,道:“把柳河叫來。”
那個錦衣門副門主就在人群中,聽見掌門叫自己,擠開人群,恭聲道:“掌門。”
“柳河,本座問你,你可知道錦衣衛來人是誰?”掌門沒有回頭看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花船。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只見過兩個年輕人,看樣子實力不低。”
柳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這事他回來之後,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幾遍,但掌門問,他不得不說。
“嗯。”
花船越來越近,眼看著距離岸邊不足百米,掌門突然眼神一凝,他看見了。
一個端坐在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