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寡人這裡嗎?緊張什麼?”心想,沮授老人家是不是沒睡醒,說胡話了。
“不是那一封,是號召天下諸侯討伐晉王的衣帶詔。”
我彷彿被重錘,擊中了腦袋,整個大腦皮層的毛細血管,都充滿粘稠的血漿,青筋暴露著,厲聲問:“討伐晉王——是誰下的詔書?”沮授和徐庶都苦笑:“那還能有誰,自然是當今的陛下,建安皇帝了。”
“皇帝下衣帶詔,號召天下諸侯,討伐寡人,混賬,寡人為他平定四海,他號召諸侯討伐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忽然遲疑了,是否訊息有誤。
沮授道:“千真萬確。這是審榮的飛鴿傳書,大王可以自己看看。”沮授遞上一張紙條,我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寫著;伏完謀反,衣帶詔已出洛陽,事急矣,請大王速速回京。
**,又是伏完,早應該殺了這個老東西,都怪我不夠果斷,才會出這種事情。
“怎麼知道衣帶詔已經出了洛陽,昌豨、孫觀、胡車兒、藏霸都是幹什麼吃的,廢物。十萬大軍是擺設嗎。”
236。第二百三十六章回家
沮授擦著汗道:“侍郎黃奎參與這件事情。這個黃奎在孫觀的手下任職,負責宮禁,能夠接觸到皇帝,就是他把訊息,傳到了伏完的家裡,伏完又連夜命人,送出城外的。有三份,一份給孫權,另一份給劉備、最後給劉琮。問題出在黃奎身上,黃奎有個侍妾叫做春香,此女和黃奎的小舅子苗澤私通,所以把黃奎給告了。昌豨捉了黃奎,拷打之下,遷出伏完,在伏完家中一搜,真的搜到回信。說,衣帶詔已經到達荊州、東吳了。”
黃奎,哎呀,該死,我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
我面紅耳赤,咆哮道:“去,傳令,誅殺黃奎九族。順便把伏完也砍了。讓皇帝下旨,承認衣帶詔是偽造的,快去。”“大王,黃奎好辦,殺了了事。可是伏完,當朝國丈,伏皇后的父親,大王不親自前往,誰敢行刑。”
徐庶也說:“緊要關頭,謹防荊州兵攻潁川、或漢中、益州。大王最好親自前往洛陽,平息此事。”
“傳令,讓李典、甘寧、田豐全部進入戰備狀態。點兵五萬,明日開赴洛陽。對了,黃奎先別殺,我要讓他後悔,孃的,該死。”黃奎、伏完,這一手,算是把我害慘了。同時也打亂了我全盤的計劃。如今孫權、劉備、劉琮手中有了蓋著玉璽的衣帶詔,估計會像瘋狗一樣跳出來亂咬,甚至會聯合起來,抗擊袁兵。如果三方勢力合成一股,完了,徹底完了。統一大業,差不多久泡湯了。我恨不得肋生雙翅趕到洛陽去。
大軍第二天開拔,留下沮授統領袁軍十萬,開鑿玄武池,引漳河水,入鄴城,訓練水兵。準備隨時攻打荊州。
這一次將三位夫人帶在身邊,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荊州戰役就要打響了。讓老婆孩子離我近一點,心裡還安穩。再說,我答應過蔡琰,要帶她回家去的。
蔡邕的舊居,已經被董卓的大火焚燬。蔡琰眼前的房子,是我命人按照以前的式樣新建的。一磚一瓦,一廳一室、一草一木、一圖一畫,都是按照知情者的描述重建的。大概有七八分的樣子。
蔡琰回到她十七歲的院子,站在她十八歲的閨房。撫摸著烏黑的焦尾古箏,半開啟的朱閣窗子,露出微綠,隱含竹香。窗明几淨,窗子兩邊是《燃藜圖》和《海棠春睡圖》兩幅名家畫筆。窗臺下有一張桌子,上面排列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鋪陳華麗,室內精美。坐在輕紗羅帷,的軟榻上,似乎聽到了,父親的諄諄教誨;嗚哩哇啦的嗩吶聲,伴隨她的腳步嫁到河東;忽而,亂兵四起,匈奴鐵騎席捲關中——
她實在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有機會回到洛陽故鄉,突然感到一陣悲哀,衝上頭頂。哇的一聲哭出來:“父親——”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