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寒雨,穿衣服基本上是一天加厚一些。到了11月底,下午時間江曦嬰和燕華在辦公室裡備課,冷得直打哆嗦,燕華一個噴嚏下來,突然撲咚一聲倒在桌上,江曦嬰慌忙跑過去,“燕華,燕華,你怎麼了。”燕華頓了一下,終於抬起頭來,滿腔悲愴:“我快要凍死啦,請記得把我埋在五星紅旗下。”江曦嬰擰住她的耳朵:“走,我現在就把你埋了。”兩人打打鬧鬧,被門外的胡八一和陳遜看了場好戲,胡八一等她們鬧完才拉著陳遜進去。燕華問:“你們來做什麼?”胡八一說:“我給你拿了個爐子過來。”燕華樂死了,忙跑過去烤她的手,胡八一卻把她一抓,“不能這麼烤,現在舒服了,過後會長凍瘡。”燕華皺著眉,“那麼怎麼辦?”胡八一說:“我先給你搓一搓,手熱了再去烤就沒關係。”這兩人儼然開始表演二人世界,江曦嬰哭笑不得,轉過頭當沒看見。
陳遜笑呵呵地走到江曦嬰桌邊,對胡八一說,“吃豹子膽啦,叫人看到告到叔叔那裡,別想我幫你說話。”
聞言,燕華忙把手抽了回來,胡八一又伸手抓回去,“別怕,別怕。就這一次。”
江曦嬰沒理他們,倒是對一邊的陳遜非常防備,陳遜的眼神總給她一種很恐怖的感覺,直勾勾地,好像隨時可能做出什麼事來。江曦嬰不由往裡坐了一些,陳遜卻一屁股坐在她的桌上,隨手挑起本作業本來看,然後漫不經心地問:“江老師,聽說你和燕華負責冬運會的獎品,是什麼好東西?”
江曦嬰勉強笑了笑,“我們只是負責徑賽的個別專案而已。”
陳遜壓低身子問:“是什麼東西呢?”
江曦嬰往後退:“徽章,計算器,還有球鞋。”
陳遜看著她,“噢。”但是不起身,“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江曦嬰額頭冒汗:“沒、沒有。”
陳遜納悶地坐起來,“那你怎麼老避著我呀。”
燕華這時接了話,“那不都是因為你喜歡耍流氓唄。”
陳遜臉一紅,“我哪有啊!我……”剛要辯解,門口卻來了不速之客,正是許暮融和程梁秋,可能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程梁秋不懷好意地說:“哎喲,陳老您真是無處不在。難得有這機會,我可得提醒提醒您,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您不能看咱歷史老師年輕單純就痛下毒手啊,小心陰溝裡翻船咯。”
陳遜氣得跳下桌子,兩步衝過去拎起程梁秋的衣領,“你小子囂張什麼,別以為你爸是個院長我就怕了。”程梁秋大笑:“哦,原來您不怕啊,那是誰在我家跟我爸下跪保證沒有下次的?”陳遜的臉這下丟光了,差點兒又要打人,可手卻被江曦嬰抓住,“不管他爸爸是誰你都不可以打他,他是你的學生。”陳遜往一邊啐了一口,放開程梁秋,又看了眼許暮融,發作不得,只好作罷離開。
江曦嬰鬆口氣,問程梁秋:“沒事吧?”
程梁秋一笑:“這小老師真有意思。”說著回頭看向許暮融:“別的老師勸架都說‘我的天哪,陳遜你打誰不好要打他?你知不知道他老爸是省醫院的院長。’”他學著那些老師尖酸的樣子說話,許暮融大笑,回道:“這下好了,你回去可以跟文建他們表演新的。”說著也清了清嗓子,學著江曦嬰一本正經的樣子一個字一個字說:“不管他爸爸是誰你都不可以打他。”程梁秋嚴肅地接道:“他是你的學生。”兩人又是笑,連一邊的燕華和胡八一都笑倒了。燕華還順手抽了胡八一一耳摑子,“剛才你發什麼愣?”胡八一悄悄說:“我這不是不想放開你的手嗎?”
江曦嬰大概氣習慣了,反倒坐在一邊,冷冷地問:“有什麼好笑的,你們來作什麼?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
程梁秋說:“是自習課我們才來的,明天下午我們有一場籃球比賽。打贏的隊伍可以參加冬運會聯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