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命,無須多想。”
“那一巴掌是我遷怒……對不起。”
平淡的話語到最後,他再無法沉默。“為什麼要道歉,無能的人是我。”
“我是你的主人……”
“你是一個女人,還是個……”外形稚弱的孩子,卻迴護他。
“別被我的外表騙了。”她瞭然的輕笑,微微嘆息。“我已經十七歲,早就成年。”
閱盡滄桑,看淡生死,從來就不是孩童。
“魔教只尊重強者,無關男女。不可能是女人就寬容,軟弱只會淪為別人的玩物,媚園裡多的是。”
“我寧可做妖魔,也不願落到任人擺佈的境地。”孤傲的神色一閃而逝。她放下手,冷冷的吩咐。
“去吧,儘快把傷養好,否則能不能迴天山猶是未定之數。”
果然,不是輕易的事。
看著前方出現的百餘精銳鐵騎,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嘆了一聲。
迦夜暗中伸手撫了撫腰肋,還是……有點勉強。
“赤朮沒來。”她掃視了一圈。
“我讓暗間尋了幾個相似的人分頭出城。”他策馬上前,默默盤算應對。
惑敵?很好,難怪來的人數少於預料。
“衝過這一程,前方的鎮子備有馬車。”凝視著逼近的馬隊,他又加了一句。
很細緻的安排,她無聲的笑了一下。只要能闖過眼前這一關。
思緒被洶湧的馬蹄聲淹沒,雪亮的馬刀如林,炫亮刺目。
靜靜的望著陣列如山的剽騎,少年翻腕撥劍。雪色輕虹劃過天際,劍氣縱橫如電,前方的騎士紛紛落馬,揚起漫天血雨,腥味逼得人透不過氣。她策馬跟隨,零星幾個側方攻擊的,被她以暗器解決。
行雲流水般的殺著,他的動作優美利落,完全沒有半分冗餘,矯健迅捷,切入的角度精準犀利,力道把握的恰到好處。
觀察了片刻便已無暇,人數太多,暗器應付不過來。迫不得已出手,勉強把動作控制在小範圍。
她的劍太短,並不適宜馬戰。
面對來襲的騎士俯身避讓,數把利刃從髮際掠過,她探腕捉住一柄,奪過反手擲出,又一騎者墜馬,大片的鮮血滲入黃沙,地面一片黑紅狼籍。
幾番戮戰,牽動了肋傷,眼前陣陣發暗,險些躲不過敵襲。看出後方的弱勢,大群敵人蜂擁而上,猶如嗜血的蚊蚋聚集。
前方的人忽然一聲清嘯,劍交左手,寒芒激盪,勢如閃電,轉瞬將身邊的人逼退。稍一得空,從馬上騰身飛縱,落上她所騎的馬背,劍勢一展,壓力頓時一輕。
他在背後護住兩人,她馭馬而行,百裡挑一的大宛名馬潑蹄急奔,彷彿也知道生死一線。四周殺聲震天,手心緊握咬牙叱馬,控馬躲過前方攻襲,全憑著經驗自森森驃騎中騰挪。
實在圍得太密,被滯在了陣中,她心一橫,纖手一揚,十餘匹圍在近前的軍馬齊聲嘶鳴,瞬時發狂的亂奔,將背上的騎士都甩了下去,陣列一時大亂,踩踏無數。只見馬眼中流出汩汩鮮血,一剎那被齊刷刷的打瞎了眼,狂燥的揚蹄縱跳,反而給兩人破開了一條路。
趁亂而走,騎陣漸漸被拋在了身後,不知奔了多久,喊殺聲逐步消失,腰間的疼泛上來痛不可抑,冷汗滲出,目光模糊起來,耳際聞得單調的蹄響,她沒有力氣反顧,伏倒在馬背上失去了意識。
再醒時候,已是在轆轆而行的車中。
溫軟的絲棉墊得極厚,讓顛簸減至最低。
腰上重新包紮了一番,連指際綻裂的傷口都細心的上過藥。車中的小几上置有茶水食點,甚至還散落著幾本書冊,想是怕她醒來無聊。
她喚了一聲,低弱得自己都聽不清,馬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