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師父又騙人!
不見了……
晏欺登時只覺「轟」的一聲, 有什麼情緒徹底自胸前炸得開了。
當下不管不顧, 將所有人一把推開,跌跌撞撞奔向對面的房間,狠狠推門朝裡一看, 瞬間心涼得透徹——
原本就空落又潮冷的屋子, 別的不堆,就專程用來安置那一口甚是珍貴的棺材。晏欺自從決定要帶薛嵐因回芳山古城之後,幾乎天天都會來棺材邊上坐著,時不時還會說上兩三句話。
可現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院中無人注意到任何異樣的動靜,棺材這般分量不小的一樣物什,竟就在人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我……我本想著天這麼冷, 就帶雲翹姑娘往另一邊房間裡坐一坐。」程避語不成句,瞧著樣子,怕是要哭出來了,「結果點完炭盆出來, 發現這邊屋裡門半開著……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棺材說不見就不見了。」
晏欺臉色煞白,幾近是渾身僵冷地站在原地, 良久過去,已連一句話也沒法說出口。
這時雲翹和雲盼也瑟瑟縮縮地跟了上來,一眼瞅著晏欺的模樣,也都幹杵在後方沒敢吭聲。
「……不見有多久了?」
晏欺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抬頭望了眼門外, 院內堆積的殘雪近半尺之深,但眼下地面平整而又光滑,竟是一絲疑跡也無。
「左右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程避擰眉道,「當真沒聽到什麼響動,院子裡一直安靜得要命。」
晏欺微挪了目光,轉而仰頭望向牆面漏光的視窗。不過須臾片刻,他忽然像是明白什麼似的,陡一轉身,再次邁向屋外,一手推開院門,將那停在草棚裡的黑馬給牽了出來,一個翻身騎坐上去,不由分說,揚起鞭子,道:「駕!」
程避適才從裡屋趕了出來,一見晏欺這架勢,嚇得魂兒都飛了:「師叔!師叔要上哪兒去啊?!!」
晏欺一勒韁繩,單薄的脊背在寒風裡愈發顯得瘦削:「找棺材。」
「別啊師叔,您……您再等等,再等等!」程避仰著脖子,焦急吶喊道,「一會兒師父回來了,讓他和您一起去找,路上也好有照應!」
可任他在後怎般勸解,晏欺面色冷硬,壓根聽不進去人話,後時乾脆直接將人無視,再一揮鞭,又狠又準抽在馬屁/股上,但聽那黑馬仰頭髮出一陣長嘶,直將院裡兩位姑娘嚇得連連驚叫。
程避也是駭得不輕,眼看著面前四隻有力的馬蹄在雪地裡踢踏不斷,不多時便載著晏欺跑得遠了,模模糊糊沒了半點影子。
雲盼和雲翹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半晌過後,又聽得程避大喊一聲,哭喪著臉一把扶上了院門的圍欄,直紅著眼睛道:「這下完了……全都完了,師叔也要出事了……」
「——這可怎麼辦啊!」
同一時間,正值傍晚,殘陽如血,夜色將近。
晏欺死命拽著手裡的韁繩,幾乎是毫不停歇地駕馬疾行了一路。可眼下一口氣沒穩住停了下來,再回頭看這鋪天蓋地的樹影與積雪,忽然又有些不可抑制的迷茫與不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人必然是往窗戶邊上走的。即便偷棺材那混帳有意沒發出任何聲響,但棺材木邊在窗臺雪漬上留下的兩行軌跡,是決計不可能作假的。
房間籠統就兩大出口,一門一窗——他要從房門出逃,途中還會驚動院外一圈極窄的圍欄,其風險自是不言而喻。
而他若是跳窗離開,確是可以做到卡人視角,順勢隱匿行蹤不讓人察覺。只不過窗後連通的一條路口極其有限,要想帶著一口巨大的棺材猛奔出去,恐怕還是有些困難。
所以晏欺當時想到這一點,便毫不猶豫地上馬追了出去。但這順路一連奔出十來裡遠的距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