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往前直行,到了大路,不是往鎮上,也就得往城裡了,屆時能通行的方向雜七雜八,根本就沒法猜得準穩。
晏欺斷斷續續舒出一口氣,只覺胸口悶得著實難受,想必是斷骨的地方未能癒合,便又在隱隱發出銳痛。
可這節骨眼上,哪裡疼都比不得薛嵐因的棺材重要。他伸手扶著馬背,匆匆下到雪地裡,雙足浸得冰冷刺痛,也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前行。
他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失去了。
如果說在十七年前,他年輕氣盛,還有無盡的修為來練就一身遣魂咒,以此挽留薛嵐因過早離去的生命——那麼到現在,他晏欺一無所有,身體差得一塌糊塗,後時即便拼上性命,也沒法將慘死在眼前的徒弟再次奪回。
晏欺別無所求,他的心早就枯死一片,再不剩下半分生還的期望。
他想至少在最後的彌留之際,帶著徒弟的遺骨,兩人一起在最開始的斂水竹林裡,安心合葬在一處,永不分離——這也算是遂了他們一條共同的心願。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竟是連棺材也一起沒了。
晏欺終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擊當中,嘗到了比絕望還要更可怕的滋味。
他本就沒有通天的能力,離開修為的支撐,就是一介脆弱無能的普通人。
施不出法術,用不出瞬移,便只能探手扶在樹邊,一步一步,試圖在雪地裡尋得任何可疑的蹤跡。
然而沒有。
晏欺將周圍一帶能找的方向,基本都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別說拖動棺木必會留下來的軌跡——就算是馬蹄,或是一類斷斷續續的車軌也不曾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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