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視他,語氣也和平常不太一樣,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怪異的很。
“若瑤只記得到了崎山遇見你之前的事,之後幾乎完全沒有印象。我不知道你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可前日若瑤才和我說起一種失憶的症狀,會獨獨忘掉不好的、痛苦的回憶,我本也只是疑惑沒有當真,可若瑤明明已經能記起以前的經歷,為何就一直想不起遇見你以後的事?為何若瑤在扈國求過雨後音信全無?為何你從扈國回來就接受了和蕭家的聯姻?為何在迎親的前幾日若瑤會突然出現在熹國的山林裡,墜崖重傷險些喪命,以致失憶?”
南宮離說著竟已經有咄咄逼問的感覺,我從未聽過他這樣激動地說過話,不由得詫異的抬頭看他,卻見他說完一連串的話後刻意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恢復以往溫潤的淡淡聲調——
“方才是我失態了……我本以為祁兄在永安時那樣對待若瑤,當初即使是我一時衝動把若瑤託付給祁兄,至少也沒有託錯人,可是……也許是我不瞭解實情,也知道祁兄在熹國時意志消沉,甚至迎娶之日沒有現身親迎,但我還是希望祁兄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至少,也要讓我能心服口服的放手。”
我聽著南宮離這番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是說這個叫祁慕蕭的銀袍男子是我的朋友嗎,可怎麼聽起來不止是朋友的關係,尤其是那“託付”兩個字,讓人浮想聯翩啊,還有他說“放手”,放什麼手,好讓人費解……
祁慕蕭聽了這一番話下來臉上也不再像方才那樣淡然了,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看向我的眼神裡除了濃密的情感外卻有一絲明顯的……是猶豫嗎,還是黯然?
沉默了一會兒,祁慕蕭把玩著茶杯,抬頭看南宮離,卻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南宮兄可知數月前扈國尹親王尉遲尹大擺婚宴,可還未拜堂王妃卻被刺客劫走,至今下落不明,人人均言是啟國所為,尉遲尹搜尋王妃無果,一怒之下重回戰場,親自上陣將那啟國二皇子斬殺碎屍?”
南宮離一愣,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才疑惑答道:“這個我只是略有耳聞,祁兄為何突然提起這些事?”聽著似乎的確是離題萬里了。
祁慕蕭輕輕笑了笑,卻似乎是有些無奈和嘲諷,他看了看尚在迷茫階段的我,垂目低聲開口:“那個王妃,就是瑤兒。”
“什麼?!”南宮離低呼一聲,卻是驚訝至極,他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再扭頭去看對面的祁慕蕭,沒有一分一毫的相信:“這……怎麼可能?”
別說南宮離,我聽了也是驚訝萬分,沒想到我還從事過“王妃”這樣高地位的職業?完全沒印象啊……等等,我是王妃,那那個什麼尹親王,不就是我老公了?我還嫁人了的?!天,我的經歷可不可以純潔一點……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瑤兒自京城送嫁被劫後一直沒有音訊,直到我參加扈國的國宴時,才發現她已經成了扈國尹親王的王妃……宴會上和她匆匆見了一面,後來……再沒聯絡,前段時間聽到扈國那邊的訊息才又四處搜尋她的下落。”
南宮離聽的是目瞪口呆,看看祁慕蕭,再看看我,已經說不出話,我聽著聽著腦子裡某個地方也開始翻騰起來了,尉遲尹、王妃、國宴、婚宴、戰場……一個個不連續的詞語卻像是一顆顆小地雷,在我腦中持續爆炸,似乎有很多畫面很多聲音在縈繞,可又看不清聽不清,隱約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陣陣疼痛。
“……南宮兄想必也是知道坊間傳言尹親王尹王妃新婚燕爾恩愛非常的。國宴那時我認出她不久後就有人讓我到花園裡去,我趕過去果然看到是她……我雖然相信瑤兒對我是真心相待,可那尹親王對她絕不亞於我。回去後我曾想尉遲尹如此對她,不禁交付真心,還能給她榮華富貴,一生安逸,如果瑤兒對他也有意,那我……國宴結束後我就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