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禿打夠本了,葉衛軍一說他就停手,阿冰被打得滿臉掛花,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葉衛軍很有禮貌地“請”他到場館裡面開座談會,與會人員大多都是參與過武館鬥毆的學員,由於那次鬥毆事件把女學生給嚇跑了,只剩周草和李安民兩人,汪慧和範方是因為家裡經濟條件不好,武館生意穩定了以後,周草就讓她們退了,女學員雖然減少,相對的,男學員卻呼啦啦來了一堆。
原本兩個班加起來才二十多個人,現在光葉衛軍一個班就三十人,有些人是衝著油子哥的名頭來的,有些人是衝著毛禿來的,所以毛禿現在也不能只當老闆不幹活,每個星期至少要在空明班上帶兩節課,不然人家不交學費,這事可把空明給氣壞了,總想著什麼時候再來個大戰,他也要好好出次風頭。
三十來個學員圍成一圈,鼻青臉腫的阿冰蹲在中間,形成了狼多肉少的搞笑局面,李安民和周草坐在葉衛軍身邊觀摩學習。
“葉哥,你幫我問問阿良,要怎麼樣他才肯罷手。”阿冰的兄弟全都被堵在武館外面,他整個脊樑骨都直不起來,少了別人撐腰,鼠輩的本質一覽無遺。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阿良要辦人,誰也攔不住他,誰攔他削誰。”葉衛軍笑著說。
阿冰一聽更抖了,“葉哥啊……你不是他兄弟麼?你說的話他至少還會聽聽吧。”
“那你想要我跟他說什麼?現在他攤子被砸,一肚子火沒地方出,天皇老子來說他也不會聽,我葉衛軍算哪根蔥。”
李安民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葉衛軍說話的水準那叫一個高,把張良抬得跟黑煞魔王似的。其實阿冰還真找對人了,張良向來很有主見,只要他下了決心去幹什麼事就非幹成不可,十頭牛也拉不住,唯一能勸得動他的是葉衛軍,不過葉衛軍通常都很尊重他的個人意見,只要沒什麼大方針上的錯誤,他會無條件力挺到底。
就拿賣打口帶來講,葉衛軍自己不會幹,但他不反對張良做生意,甚至還出錢大力支援,對炮筒他也是這個態度,說起來朋友就是這麼回事。
此刻葉衛軍說張良不聽勸也只是在給阿冰製造壓力,並且有意無意地點出引發矛盾的癥結點,他之所以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是因為阿冰找人捅的不是他兩個兄弟,這種親疏分明的態度也跟炮筒和張良不一樣。
炮筒是面熱心熱,張良是面冷心熱,葉衛軍的心外面包著凍土層,王家兄弟和大元被捅對他來說都是不必動真格就能解決的事件,但是聽到炮筒被砍,他直接就動上了手,因為炮筒是穿過凍土層,被葉衛軍放在心尖子上的好兄弟。
李安民回想起葉衛軍在防空洞對著大元等人吼過的話:“誰敢碰她一下我宰了誰”,不知道是在放狠話還是說真的,冷靜過人的油子哥會說出這種話著實讓李安民痛快了一把,因為這句話,她也覺得自己在葉衛軍的心裡應該能跟炮筒、張良兩人平起平坐,怎能不開心?
最後談判的結果是,阿冰願意賠付張良的全部損失並承擔瘊子等人部分醫藥費,張良開高價,而且命令阿冰滾出地道,這事才總算告一段落。
阿冰出了地道以後沒有再做打口帶生意,在二叔的資助下規規矩矩開了家賣磁帶的店,那家店名叫“雙冰”,後來成為了市裡第一家正規的碟片店,生意紅紅火火,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油子哥,地道的人都說你軟,用錢就能打發,你無所謂?”李安民看到那些傳小話的就一肚子憋屈。
“你覺得我軟嗎?”葉衛軍不答反問。
“當然不覺得。”李安民回的太急切,差點咬到舌頭。
“那不就行了,你管別人怎麼說?”葉衛軍的口氣很隨意。
“可他們說的明明就不對啊!”李安民覺得被人這麼議論是件很難看的事,她就是受不了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