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恰好掉在了他的面前,類似的事很多,這還是能解釋的,至今解釋不了的也有不少,後來特意請看風水的來過相地,發現此地有座荒廢的古寺,寺中的七層寶塔,正處在幾條道路的交匯點,擋住了五路孤魂野鬼投胎的去路,所以這一帶常有兇魂徘徊,直到把那座塔拆了,路上稀奇古怪的事才逐漸變少了,解放後近乎絕跡。”
“不過六十年代初,從這兒挖出過一座貴妃墳,可能是元朝那時候的。很多棺材裡的貴妃,是生前得罪了太后,給活活釘在棺材裡悶死的,棺槨蓋子內側都是指甲抓撓出得痕跡。從那時起這條路又不太平了,夜裡很少有人敢走,因為據說你一個人在路上走,就會發覺身後有東西跟著你,甚至有隻女人的手在後面拽你,這時候即便被嚇死也千萬不能回頭,因為只要你一回頭……”
高思揚聽得毛素悚然,但還是有些好奇,深夜裡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身後會突然伸過一條冰涼白皙的女子手臂來,真是那貴妃所變的厲鬼在索命?為什麼不能回頭看?回過頭去看一眼會發生什麼事?
司馬灰說:“那可就沒人知道了,因為凡是看過身後那女鬼樣子的人,都在也沒機會對別人講述此事了。”
大雨來臨之前,荒郊野地中的天氣悶熱得出奇,可說起這些事情,卻讓人感到身上多了幾分寒意。
高思揚讓司馬灰別再說了,這黑燈瞎火的一路無人,已經足夠讓人提心吊膽了,早知就該走大路才對。
羅大舌頭不信這份邪,說道:“我看這種事多半是自己嚇唬自己,其實咱不就是遇到一條禿尾巴野狗嗎,怎麼話趕話又說到女鬼身上去了?那女鬼到底長什麼模樣我倒還真想瞧瞧,你們說她今天晚上會出來溜達嗎?”
司馬灰說:“真有女鬼你還打算調戲人家是怎麼著?我覺得以前那些女鬼勾魂的志怪,並不只是為了嚇唬人,舊時女人要受封建禮儀約束,自小就都列女傳,講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行文字之禮前連姑娘的閨名都不能洩露,被人碰一下手都跟失了身一樣嚴重,結婚嫁人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古禮‘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可是到了講述女鬼的志怪野史中,女鬼們皆是無一例外主動勾引漢子,如同這條路上有貴妃亡魂化成厲鬼,陰魂不散在過路的身後伸著抓人一樣,那貴妃活著的時候敢這麼做嗎,皇上還不得把她五馬分屍了?她活著想做不敢做的事,只好死後變了鬼去做,所以我覺得這種志怪之說,實際上是表現了廣大婦女對封建禮教束縛的反抗,你們只聽得出其中驚悚香豔的成分,見解也未免太膚淺了。”
羅大舌頭說:“太可恨了,這兩邊的裡又讓你自己佔了,給別人留點發言的機會行不行?”
司馬灰感到這條路上不太對勁,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跟在後面,剛才從路邊經過的野狗憑空失蹤,情況絕非尋常,就一邊說一遍留心著身後的動靜,說到後來自己都有些心虛了,擔心一回頭真會瞧見一個披頭散髮滿面帶血的女鬼,所以自己給自己找點藉口壯膽。
後面一直沒有動靜,可說話的工夫,聽得腳步響動,從前面的路上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司馬灰心想:“說什麼來什麼,深夜在荒郊野外遇上條狗不奇怪,但除了我們怎麼還有人路過此地?看對方要去的方向,竟是要去火葬場,深更半夜活人有往那種地方去的嗎?”
念及此處,先自提高了警惕,隨著雙方距離拉近,看出那是個農民模樣的人,打扮樸素,手裡也提著電筒,就是郊區最普通的農民,白天人多的時候遇見,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那農民行色匆匆,由對面接近三人,他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條路上遇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