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想想也難怪,百里宵剛對千門進行過清洗,恰逢雙節期間正是賭船生意好的時候,他抽不出多少人照顧嘉雪花園。
三位年輕的警官走進來,葉兒迎上去,她認識,是王向幀派來的人。
警官開始勘察現場,祝童站在沙盤邊,凝視著福華造船的模型,浮想聯翩。
能肯定的是,田旭洋無論是主動被劫還是被動被劫,都與江小魚有關,田旭洋一定也意識到了危險。但是,他留下這幾句血詩是在暗示什麼呢?
沙盤上也有一點不正常的紅,祝童靠近仔細檢視,一座橋模型下點著半枚血指紋。
“你看到什麼了?”葉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祝童身邊。
“瞧!這裡有血。”祝童把半枚血指紋指給她看。
陳依頤也走過來,看著血指紋發呆。
“這裡……是什麼地方?”祝童對上海不熟,沙盤上的模型是以現福井船務公司所在地為基礎,勾畫出未來福華造船的美好願景。
沒人回答他,陳依頤和葉兒一樣對那塊地方不熟。好在牆上有實景地圖,祝童來回奔走幾趟總算大致明瞭了。
模型果然不能看,那裡是一座小鎮,與別的江南小鎮一樣也是臨河而建,橋模型就小鎮外橫跨那條小河的大橋。
大橋現在還沒建,原來的橋不能承載運送鋼材的大噸位貨車透過。規劃中的新橋乃至那條十多公里長的高等機公路,都屬於與福華造船配套的基礎設施。
警官在裡面忙碌,祝童不好在裡面停留,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他燃起支香菸,兩隻眼睛隨便看著周圍的節讓氛圍;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
江小魚果然忍不住出手了,他不可能讓那一大筆錢就那麼打水漂,他背後的國際毒販也不允許。
田旭洋是自願被劫走還是被迫的呢?看樣子應該是自願,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一直都在裝瘋。只是,陳依頤是否清楚田旭洋裝瘋?這個問題不好確定。
那首詩和半枚指紋……他媽的,田旭洋是在暗示自己確切地址!小騙子猛然想起紫霞庵,田公子一定被弄到那裡去了。詩人站在康橋上,是在欣賞西天的晚霞啊。
晚霞,可不是紫紅色的嗎?
八、宮廷(上)
祝童要緊牙關暗暗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田公子根本不是被綁架,而是自己離開佳雪花園。如此說來,就怪不得百里宵手下大意了。他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對環境的熟悉程度非外人可比;只是,他是怎麼離開的呢?被人撞倒袋子裡揹走的錄影,只能是個掩飾。
祝童四處打量一圈,終究毫無頭緒;就放在一邊思考田公子留下線索的目的。
很明顯,他不相信江小魚,怕被江小魚乾掉,所以留下線索讓自己去救他。
救還是不救?看來是別無選擇了,田旭洋算準了自己非救他不可。在這個關鍵時期,如果旭陽集團出什麼事,對福華造船的影響可是致命的。
但是,怎麼救呢?以祝門如今在上海附近的人手,要硬闖五品清洋嚴密防守的紫霞庵,除非調動索翁達活佛……為什麼不呢?這是個機會啊。祝童一直在頭疼如何讓索翁達活佛離開祝門,也許……。
最可氣的是,真把田公子就回來他還是個傻子,半枚血指紋不止能引開警方的注意力;他回來後,大家還會以為那是個瘋子胡亂點的玩意兒。
陳依頤端著杯熱茶過來,遞給他:“主任,您看哥哥有危險嗎?”
“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吧,他是個瘋子,也許過兩天自己就回來了。”祝童輕啜一口,茶不錯,泡的不算好。
“最近我很少回來,公司的事太煩人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我怕……。”說到這裡,陳依頤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