蠐屑竊兀�熱紜段宓蘋嵩�分械吶喲κ俊�
“最後親我一下好嗎?”我說。
“不。”
“我什麼不?我吃了口香糖,薄荷的,才吐出去。”
“一下之後會有第二下,親了之後會想抱你,現在做了,會明天也想要。”她說話的神情淡遠,回手撣了撣我的車座,然後轉身走了。我騎上腳踏車,在最近的一個公用電話停下,給了看電話的大媽五毛錢。我想馬上給我的初戀打個電話,但是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決定打給另外一個人。是我的現在的女友接的電話,週末,她在家。
“晚上有空嗎?”我問。
“有啊。”
“能出來嗎?”
“能啊。幹嗎?”
“想不想抱我?”我問。
我放下電話,大媽不想找我錢,使勁問我想不想稱稱體重。我說我實在不想知道自己的斤兩,找我三毛錢。我想馬上抱一個姑娘。否則晚上起夜,我會念叨我初戀的名字,她離得再遠也會聽見,會下意識地回頭看見月亮。
在我講述我的老情人的過程中,我的女友一直挎著我的胳膊,我清楚地聽見自己“嗒嗒”的腳步聲,在花園深處,光線湮滅的角落,鬼與鬼在緩慢地交談他們認為有趣的事情。第二天陽光晃眼的時候,我偶爾從院子裡經過,看見飛簷上的小獸猙獰,仙人清秀,連翹嫩黃,玉蘭潤白。
“我只有很好的瞭解你,才能很好地愛你。”我女友說。
她甚至讓我更瞭解自己。她告訴我,我的邪氣很盛,我的眼睛柔情似水,一百個人裡,會一眼看到我;四、五個人中,我會混同豬狗;一男一女談話,我獨步天下。所以,她決不給我這種談話機會。將來我要是對她始亂終棄,她在閹割我之前會先幹掉我的舌頭,彷彿女巫放小人魚見王子之前,把她變啞不能歌唱。
我女友認為,面目清秀的男孩,多少會有一、兩個故事,而我是一本未刪節本《十日談》。記憶中的我時常展現出多重人格。有時是翩翩公子,鮮衣怒馬、年少多金,開一輛殘疾人三輪過幾趟街,三輪上便滿是女孩丟進來的髮帶或手帕。有時候又是鄉間惡少,綢衫紙扇,一臉橫肉,欺男霸女,從村頭十四歲的尼姑一直惦記到村尾四十如虎的寡婦。
“你是無辜的。”厚朴常常寬慰我,好象他堅信我是好人。
“今晚我要出去一下。”我告訴厚朴。
第六章:柳青(一)
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之間一定會有某種事情發生。後來我知道,她叫柳青。
我坐在中國大飯店的大堂裡,等那個外國人的到來。
臨出學校的時候,我和那個外國人通了一個電話,他告訴我他住香格里拉,七點鐘會在房間裡等我。的車快到紫竹院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他給我的電話號碼,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電話號碼指示他住的飯店在朝陽區,他所說的香格里拉不是常說的紫竹院以西的香格里拉飯店,而是由香格里拉集團管理的中國大飯店。的車掉頭奔大北窯,一路堵車,到中國大飯店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那個外國人不在房間裡。我急著要看小說,而且要對姐姐負責,再說我也不想把死沉的草莓糕帶回去,我決定在大堂等。
中國大飯店的大堂和別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堂沒什麼兩樣:門口北洋提督打扮的門衛,拿破倫時期法國士兵裝束的行李員;大堂裡金光閃閃需二人合抱的柱子,走來走去、旗袍開得老高的服務小姐,英俊而呆傻的保安,牛逼閃閃、一臉假笑的大堂經理。
大堂裡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分兩部分,中間用隔斷和綠色植物巧妙而清晰地隔開。一部分紅地毯鋪地,小園桌上細頸花瓶,斜插一支半開的新鮮玫瑰。旁邊一塊空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