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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無義。唯獨這份養育之恩,沒?難忘。

我小時候就是個有缺陷的孩子。

弱視,

耳背,

腦不靈光,

這絕對是個“聰慧”的反例。

那時候他日子過得也不好,靠給有錢家的人看風水騙幾個餬口錢。就算如此,他不喜歡我也沒說放棄我,有他一口就有我一口。

後來他傍上東都何家,那家人賞識他的嘴皮子溜,把他養了起來專供胡說八道取樂,那時候他口袋才豐裕了些,我的口糧衣著也好起來,慢慢治了病,還入了學。

現在,我弱視的狀況成了間歇,不過落下個毛病,不由自主看東西愛眯著眼,他們以為我這是故意媚,實際,有時候我是真看不清東西。巨豆諷號。

耳背也是如此,聽不見東西的時候腦子嗡嗡響,像六萬只蒼蠅在打架好不熱鬧。

因為有時目不明耳不聰,自然人反應也慢些。不過大部分時間,我很正常,甚至可算伶俐。當然,這都是經過艱辛的自我磨礪。

我讀的警校。也正因為這樣的摸爬摔打,叫我很能吃苦。同時,警校裡的“暗黑分層”也叫我心性剛毅帶狡詐,情感變得淡漠,底線全是自我制定,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好吧,這種自我剖析,三年的牢獄生活我已不知做過多少遍。世上沒有那麼多冤獄,牢裡關著的,大多都是罪有應得。我也是,罪有應得。

我入獄的罪名是,重婚+詐騙。

當年,舅舅也判了三年,

罪名只在前面加了兩個字,唆使。

他也獲得了減刑,一年後就被釋放,可這兩年來他從來沒有來看過我。他減刑的訊息我也是透過米兒那裡得知,米兒受我之託去東都找過他一次,帶回來的是音信全無。也就是說這三年來,我和舅舅徹底失聯了。

走出這道大鐵門之前,女獄警例行囑咐了一遍“出去要好好做人,遵紀守法,從頭再來……”我點頭稱是,也如例行。

外面的陽光和裡面的陽光是不一樣,它更透亮,更刺眼。

我抬起手放在額前,四周看了看,巷子口倒是很靜,幾個小商販在那兒看著我,心裡一定想,又出來個髒娘們兒。第四監獄關的確實都是女犯,而且罪名質量都不高,大部分詐騙都是靠賣肉,殺人也是為賣肉。高智商的不會關這裡。

我當然有些失落,難道還指望不管你三年的舅舅這時候突然冒出來給你驚喜?我訕笑搖搖頭,先用錢包裡還留著點的錢在小商販那裡買了包煙。煙是減壽的東西,可是不否認它能提神,我想事情的時候非得有根菸,這是讀警校的標誌之一,不分男女,菸酒不離手。

看來小巷子口是個分界線,一拐彎兒,這個世界立馬變得實際起來了。

“勝玉!”米兒跑過來,這是溫情的一幕。

米兒在讀大學,我供的。她原來是個流浪的小丫頭,後來我收到我服裝店裡打小工,見她乖巧就一直留著用了,她也爭氣,自己讀夜高,還考上了一個三本大學。我這幾年在獄裡,香港路那麼好地段的一個小鋪子,就是她一直幫我照看著,要不我這出來還真不好辦,靠什麼吃飯吶。

“姐,你瘦了。”小丫頭挺心疼我,還細心地帶來了毛巾給我擦汗,

我接過來毛巾一抹“又不是住賓館,海吃海喝還有人伺候,能胖麼。”

“可你胖起來更有風味,瘦瘦的,屁股都沒了。”

我睨她一眼無力地一笑“正好,店裡那些小不拉幾的衣裳我都能穿上了。對了,這半年的租子交了麼……”正在關心我的生計,卻獨獨忘了我的死活,瞧,人吶,物質大於精神的時候,吃喝拉撒比性命還重要。兩輛黑色越野一左一右向這邊逼近時,我竟毫無察覺!……咳,三年牢獄倒著實把我的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