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顯得飄忽不定。和剛才約見袁雲淵的時候那種淡然的神色完全不同,他現在彷彿就是躲藏在最陰暗角落裡的野狼,毫不掩飾的展現出自己多疑小心陰狠毒辣的真實面目。
“他想迫不及待的擺脫咱們自立為王。”譚先生不動聲色的說道。
蕭棠的目光頓時陰冷下來,但是沒有說話。
“雖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白令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我們和他有這麼重要的事情商量,他居然只派來一個年邁老朽的糊塗蟲,而且這老糊塗蟲言語之間閃爍其詞,總是不肯給我們肯定的答覆。很顯然,白令恐怕是覺得不再需要依靠我們了。他竟然敢開口向長公主求婚,實在是膽大包天。”譚先生的聲音毫無感情,神情木然的說道,但是眼睛裡閃動的目光卻是沉冷而陰狠的,比蕭棠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有什麼資格背叛我們?就憑他那五六萬不入流的軍隊,在伊麗納撒撒威風可以,出來混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有那個資本嗎?”蕭棠皺皺眉頭,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我想他是和哥歐海盜搭上勾了,否則他也不敢那麼的囂張。當然,我現在也不敢排除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在暗中的支援他。”譚先生輕輕的敲著玻璃窗,聲音生澀而平淡,沒有什麼抑揚頓挫的語調。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蕭棠一個人能夠安然面對這種彷彿死人一般的聲音了。
“沒有我們的支援,他現在還是一個守城門的兵丁,每天扛著一把破刀在沉香城的南門外曬太陽!他有什麼本事背叛我們?除非他想死!哥歐海盜又怎麼樣?他有本事就跑到海上去!”蕭棠忽然破口大罵,他的神情在瞬間變的非常的乖張陰厲,和剛才溫文有禮的樣子大相徑庭。在背後默默侍候的宮女們都靜悄悄的退了出去,輕輕地將廳門掩上。
“受人控制者和寄人籬下者一樣,都是心有不甘的。白令現在早已經忘記了昔日落魄守城門的經歷,只想著伊麗納的國王寶座。唐川帝國現在已經力不從心,對伊麗納的皇室支援大大的削弱了,康舒王國也是力不從心了,他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我想他正在做一個美麗的夢,只要取得了伊麗納國王的寶座,他就再也不用聽我們的指揮了。”譚先生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面空曠的廣場。
在那裡,一輛黑幔包裹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駛進來,靜靜地停靠在對面廂房的滴水簷前,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侍女從馬車上走下來,然後小心的掀開窗簾,扶著一個全身同樣籠罩在黑紗裡面的女人下車。那女人背對著這邊,看不到她的容顏,然而只需要看一下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高高的髮髻,譚先生就知道,那是依蘭國的長公主蕭晚妝禮佛回來了。
“讓他去死!他休想!他還想做國王?屁都沒得放!告訴老宋,必要的時候給唐川皇室透露點有殺傷力的資料。另外,讓他認真查一查,到底哥歐海盜給了白令什麼樣的好處。”蕭棠忽然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對於譚先生過分注視蕭晚妝的目光,彷彿視若無睹,緩緩地坐回去自己的凳子裡。
譚先生在蕭棠的注視下也不掩飾對於長公主的愛慕,直到蕭晚妝的身影盈盈的消失在迴廊的盡頭,他才若有所失的收回目光,依依不捨的坐到蕭棠的身邊。
“我姑姑……”蕭棠苦笑了一下,彷彿有點歉意地說道:“她現在真的是心如止水,連我要見見她,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只有我大哥蕭楠從戰場上回來,她才會主動見我們兄弟倆一下。其他的時間,她真的是死心塌地的陪伴青燈古佛了。”
譚先生似乎逐漸恢復了冷靜,淡然地笑了笑,傾慕的說道:“我每天只要看一看她的背影就足矣。”
蕭棠很感慨的說道:“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們上年紀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依我的想法,凡是我看中的女子,我都恨不得將她整日帶在身邊,白天一起坐著說話,晚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