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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示,細說其中閃光之處,材質、樣式、佩飾、場合說的頭頭是道,腦子發熱的一幫人開始失去理智,原本蘇記的新衣服在樣式和佩飾上便有創新之處,比市面上的常服更為奪人眼球,配合柔娘浣娘精細的畫風更顯高貴自然。

一番熱鬧之後,蘇錦見好就收,也不能將《落花》詩社變成《落花》大賣場,看著李重的神色稍有不悅,蘇錦便宣佈到此為止了,只是連連作揖招呼諸位明日去蘇記選料子選款式。

詩社正常進行,蘇錦為了安撫李重受傷的心靈,不但允許李重將自己的幾首詞帶去汴梁跟其他詩社進行比試,還答應在需要他的時候親自到場壯壯場面,李重緊繃著的黑臉這才喜笑顏開。

夕陽西下,眾人興盡而歸,李重阻擋了眾多要求同蘇錦共舟而渡的文藝青年們,單獨跟蘇錦坐了一條小船,拖到最後,才慢悠悠的往岸邊劃去。

操舟老叟輕搖船槳,小舟輕行,老舊的船槳跟槳架摩擦發出的‘吱呀’之聲使人心情歸於平靜,喧鬧了一天之後,兩人均不願多言,一左一右分坐船舷兩邊看著湖光水色默然無語。

蘇錦伸手探入湖中,任水流從指間劃過,抓不住什麼,心頭一陣感嘆。

“逝者如斯夫。”李重道。

蘇錦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這李黑子居然會察言觀色,自己心中的感嘆居然被他一說就中。

“蘇公子,在下有一言或有冒犯,但不吐不快。”李重鄭重的道。

蘇錦笑道:“請講。”

李重垂首稍一思量,似乎在斟酌著措詞,終於道:“蘇公子之才或可入仕,今後成為官家之下相公之職也未可知,何須將打好年華蹉跎在營營苟苟的利來利往之中呢?”

說完有些擔憂的看著蘇錦的臉色,蘇錦歪著頭想了想道:“業無貴賤,李兄難道真的以為從商是件很丟人的事麼?”

李重道:“在下並無此意,只是覺得大材小用頗為惋惜罷了,以公子之才,今後或可造福蒼生,有更大的作為,況且蘇家門楣也可藉此光大,一舉兩得之事,胡不為之?”

蘇錦收起笑容認真的道:“李兄,這事我還真沒認真的考慮過,眼前當務之急是重振蘇記家業,從商亦可為‘義商’之舉,未嘗便不能造福於百姓;更何況在下並無李兄所推崇的才能,仕途或許不一定適合我呢。”

李重鄭重的道:“蘇公子才學、口才、為人均高人一等,何須過謙,在下亦不能強迫你做什麼,只是在下對你確實是一片崇敬之意,仕途或者艱險,但能力多大責任多大,若都如蘇公子這種想法,大宋何以為國?大宋最重文治,對讀書人亦寬宥有加,蘇公子若是真抱著明哲保身之念,官場反倒更為安逸。”

蘇錦有些詫異李重所說的話,能力多大責任多大這樣的話放在後世或許誰都能隨口說出來,但宋朝人能這麼想倒是很具有積極的意義,至於官場反倒比其他行業更為安逸這個說法,就更為匪夷所思了。

“既然如此,李兄為何不去入仕,反倒弄個詩社遊山玩水呢?”

“在下正處丁憂期間,今年十月丁憂期滿,在下便要補缺赴任了,否則我何來資格說你呢。”李重正色道。

蘇錦知道丁憂是古代官場的一種制度,家中父母或直系尊長去世,一律由太常主事,無論身處何職均需停職回家守孝,一般來說期限是三年,但實際上二十七個月便可復出,實際上是一種遵循孝道的禮法制度。

李重父親三年前去世,故而從天長縣令任上停職回家,直至今年十月便需回任。

蘇錦默默無言,這事他還真沒考慮過,古代官場在蘇錦的印象中是爾虞我詐兇險之所,自己只想過過快活日子,真的沒想去做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但聽李重所言,把個官場描繪的跟個象牙塔一般,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