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著那僕役一路往左,過了兩道門進了一個幽靜的小院子,那僕役站在院子口伸手道:“小的不能進入,三位會長自行進去,東首第一間便是府尊大人的書房。”
三人拱手道謝,邁步進了院子,直奔東首第一間房舍,就聽裡邊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唐紀元高聲道:“府尊大人,我等前來拜見。”
朱世庸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三人掀簾進屋,一眼便看見郎少東家垂手站在下首,而朱世庸則是滿臉怒容的來回踱步,顯得極為慌張。
郎永平拱手施禮道:“三位會長大人也來了,我還正打算去你們府上拜見。”
唐紀元道:“你來作甚?”
郎永平笑道:“有些事來稟報府尊大人罷了,也沒什麼大事,順便給府尊大人拜個年。”
唐紀元滿腹狐疑的看向朱世庸,朱世庸停下腳步對郎永平道:“郎東家,你說的事本府已經知道了,不過都是些流言蜚語,當不得真,你出去後莫要亂傳。”
郎少東垂首道:“豈敢,小人也是怕真有什麼事兒,這才急著來見府尊大人,若是無事,小的告退了。”
朱世庸微笑道:“去吧,你對本府一片心本府會記住的。”
郎永平謙卑的躬身行禮,剛要出門,忽然轉身回來道:“府尊大人,若是用的上小人,但請吩咐便是,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朱世庸呵呵一笑點頭道:“本府記下了。”
郎永平詭異一笑,昂首出門,心裡快意無比,看來蘇錦所說的話全是真的,看朱世庸的慌張摸樣,這狗官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府尊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他來作甚?”唐紀元急忙問道。
朱世庸無聲的指指凳子,當先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揮手命兩名小婢退下,這才道:“三位,出大事了……”
三人一驚,齊聲道:“怎麼了?”
朱世庸低聲道:“這郎少東家跑來求見我,跟我說他家管家前幾日和蘇家的伴當吃酒,酒酣耳熱之際聽到那伴當說起八公山劫糧之事……”
唐紀元驚道:“那和你我有甚關係?”
朱世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們還記得我們安排送信去的陳老根麼?”
唐紀元訝異道:“怎麼?他沒死麼?”
朱世庸罵道:“這傢伙當真命大,居然被土匪捉住還沒被殺,郎少東家剛才就是來告訴我,說蘇記的伴當醉酒之後透出口風,說是在八公山剿匪之時釋放出了一名廬州衙役,自稱叫做陳老根。”
唐紀元等三人倒抽一口涼氣,驚道:“那還了得?此人……此人可是最大的禍害啊。”
朱世庸皺眉道:“本府豈有不知,初始我還抱著希望,陳老根應當不知道信的內容,只要那封信沒落入他人之手,便高枕無憂;可是姓郎的說,蘇錦抄出了一封什麼信件,高興的如獲至寶,本府懷疑這就是那一封我們送出去的信……”
三人頭皮發麻,臉色慘白,若是人和信都在蘇錦手中,自己幾人的命運便算是徹底瞭解了。
“大人,既然信件和陳老根都在蘇錦手中,為何他卻不發動?難道以此來要挾我等不成?”還是小諸葛劉副會長腦子清醒,立刻發出了疑問。
朱世庸嘆道:“麻煩的是信和人都不在蘇錦手中,郎永平說,欽差大臣歐陽修在壽州公幹,蘇錦將信和人都交給歐陽修了。”
唐紀元道:“歐陽修?您不是說那歐陽修是朝廷派下來查出蘇錦八公山矯詔一案的麼?怎地跟蘇錦攪到一起了?”
朱世庸道:“本府如何得知?這歐陽修在朝中名聲不佳,呂相和夏大人都和他沒什麼交情,但此人深得聖意眷顧,輕易也動不了他;這些倒也罷了,可恨的是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