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會長道:“他是什麼身份?”
朱世庸道:“他是御史中丞,專門咬人的狗;御史臺無事尚且生出三分事,何況這麼重要的證據落入他的手中,真真急煞我也。”
劉副會長沉思了一會,忽然問道:“府尊大人,這郎少東家如何知道此事與你有關?巴巴的跑來告訴你,我記得送信之事好像只有我們四人知曉,他是憑什麼斷定此事與府尊大人很重要的呢?”
朱世庸搖頭道:“他本不是來說信件的事情的,他只是聽說抓了一名廬州送信的衙役,他以為州府失蹤了一名衙役定然是急於尋找,所以他是來告知陳老根的下落的。”
劉副會長道:“那為何又說到信件了呢?”
朱世庸道:“這是我旁敲側擊問出來的,我問他是否知道那封信是送達之後衙役被抓,還是沒送到便被抓了,我謊稱那封公文很重要,耽誤不得時間;他想了半天才說,好像是提到了什麼信,還說是蘇錦得了去,高興的很。”
劉副會長不死心的問道:“那蘇記的貼身伴當為何要跟他的管家提及此事呢?”
朱世庸嚥了口吐沫道:“這我側面問了,據說是郎家的管家跟蘇記的伴當喝酒之時說話有些對蘇錦不敬,譏笑蘇錦混了個糧務專使卻無品無級,惹人笑話;那蘇記的伴當一急之下就說了此事,還說他家公子馬上就要立大功,他們發現了有人通匪的鐵證,一旦立下此功,朝廷定然給予高官厚賞云云,總之是被激將說出來的,不像是拿來試探我們。”
劉副會長頹然嘆了口氣道:“這事兒怕是真的麻煩了,不管郎少東家是否有意來試探,有一點是肯定的,信件以及陳老根定然是落入蘇錦或者是那歐陽修之手了,否則他們如何能知道有陳老根這個人和這封信?陳老根若是被土匪抓住便被殺死,蘇錦即便後來攻陷山寨,也決計不會知道有個陳老根來送過信,只有人和信都在,才會有這樣的訊息流出來。”
眾人紛紛點頭,此事敗露已經是肯定的了,這個訊息不啻於驚天霹靂,房中四人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可以想見,一場暴風驟雨即將到來,這場災難足以毀了在座四人和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第五二一章 黑雲壓城
兩匹快馬疾馳在官道上,馬上之人揮鞭如雨,兩匹馬兒口中噴著熱氣全速狂奔。
下午申時初,壽州城巍峨的城牆遙遙在望,筋疲力盡的兩騎這才減慢速度,在離城五里外的水塘邊,兩人下馬休息,給馬兒飲水喂料,稍作休整。
一名精壯大漢取下馬背上的清水咕咚咕咚狂飲數口,遞給另外一名身材瘦長的漢子,喘了幾口粗氣道:“小四哥,壽州城你來過麼?”
那瘦高漢子抿了幾口水,塞好水囊掛上馬鞍,笑道:“熟的很,我有個姨娘便是遠嫁壽州,幾年前我還在壽州做過營生。”
那精壯漢子笑道:“難怪公子爺派你跟我一起來送信,咱們稍後進城我便跟著你走啦。”
瘦高漢子道:“無妨,咱們從南門進城,進入城中大道之後便往西,官驛在西城校場左近,若是歐陽大人住在官驛,便肯定能找到他;除非他不住在官驛,那恐怕便要花些功夫打聽了。”
精壯漢子道:“那也沒關係,歐陽大人帶著七十多名隨從護衛,這些人定然駐紮在軍營之中,實在不行去軍營查訪到這些人,請他們通報便是。”
瘦高漢子道:“正是,王朝兄弟,大東家這麼急著派我們來壽州送信,而且要我們一刻不能耽誤,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王朝笑道:“小四哥,你還真是機靈,雖然我也不知道除了什麼事,但很顯然出大事了,公子爺今日上午神秘失蹤,回來之後便立刻丟下滿堂的客人不管,回書房寫了此信,顯然事情刻不容緩;這事兒不會小。”
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