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拳,最後,張思翰自己鬆開手,也坐下來怔愣望著手術室。
醫院的空調吹送著,呼吸間皆是藥物混著消毒水的味道,寬直的走道上沒有什麼人,好像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會有聲音。
雖然有明亮的燈光照射在每一個角落,但還是有種暗沉的氣氛無形地流動著。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天亮還是天黑,手術室門上的紅色燈光終於熄了。
門才一開啟,張思翰和汪澤斯就走上前,汪駿欣則是終於緩緩地抬起頭。
“他怎麼樣?”莫少宇才一走出來,張思翰就急著發問,還不停地看向跟在他身後的護士們推出的病床。
蔡漪文就躺在上面,臉色白得像紙。
隨著被推走的病床,汪駿欣的眼神移動著,視線只落在那張對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臉孔上。
張思翰和汪澤斯兩個人則是尾隨而去,不過被醫生攔了下來,“蔡漪文的家屬來了嗎?”
“他的家人都不在這裡,我是他學長。”張思翰搶答道。
莫少宇脫下口罩,“手術是成功了,但蔡漪文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這兩天要住在加護病房觀察。他*的那些傷是人力暴力造成的,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但出了車禍,還被*了?張思翰錯愕地望著汪駿欣,他到底對阿文都做了什麼?!他回身,一拳又揍了過去。
這回,是莫少宇拉住了他,“還有,蔡漪文頭上的傷口很嚴重,傷到了腦部,我們沒有把握他什麼時候會清醒,就算清醒了也很可能會有後遺症,最糟的情況是變成植物人……”
“什麼?”張思翰忍不住難以置信,植物人?那個永遠都溫溫吞吞、沒有脾氣的阿文會有可能永遠躺在床上再也沒辦法……
坐在後面的汪駿欣臉色更是暗沉陰鬱得猶如黑夜裡的鬼魅。汪澤斯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複雜。
莫少宇又說:“這是指最壞的情況。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得靠病人自己。很抱歉,醫生並不是神。”他說完,喚著最後步出手術室的一名護士,然後又將視線對張思翰說道,“王護士,請帶這位先生去辦理剩下的手續……你跟那位小姐去就可以了。”
張思翰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汪駿欣後,就跟著護士走了。
“少宇,我們可以去看看嗎?”汪澤斯叫住莫少宇,問道。
他沉吟了一會兒,“病人會被送到十一樓的4號房,你們可以去看他,但只能在外面看,不能進去,他剛動完手術,需要完全的隔離和休息。”
“我知道了,謝謝。”
☆、100 代價
100代價
汪澤斯回頭,卻發現汪駿欣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愣了一下,然後走到另一頭的電梯口,發現樓層燈號停在“十一”的位置。
他根本不用費心去找蔡漪文的房號,因為他一踏出電梯門,就看到汪駿欣站在一間病房前面一動也不動的,隔著明亮乾淨的大玻璃窗,凝睇著房內病床上的人。
蔡漪文躺在中間的大床上,床邊全是一些測血壓、呼吸、心跳的電子儀器,熒幕上跳動的數字彷彿在證明著病床上的人還存活著,沒有因為他毫無血色的臉孔停止呼吸。
汪駿欣冷著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如此安靜地站在這裡,而沒有把窗戶給打破衝進去搖醒蔡漪文。
他掛了兩瓶不同的點滴,白色的紗布在頭上包了一圈又一圈,臉上有一些擦傷,還帶著氧氣罩……”
該死!汪駿欣緊握著拳。
“駿欣……”他看著病床,生命力脆弱的人,緩慢地開口:“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汪駿欣用眼神緊緊鎖住床中人,好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