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將還沒當滿一年呢,老曹丞相他就又開始抬舉曹植了,讓所有人都要心裡擂鼓。
別說曹植黨的人重獲了寵,心思會大,就算本來是中間派,因為曹操將立曹丕而向二公子靠近的人,這下也止住了腳步。
丕黨的人也都在背後要慪氣了,老爺子這般猶豫,不是逼著兄弟再生隙,逼著大家內鬥嗎?
丕黨中果然有人坐不住。
因前事,甄姬得了春華建議的好處,如今倒把她當成半個智囊了。
把她找來細說了情形,“您看?”因曹丕心情不好,身邊的人也連累著沒有好臉色。
春華低頭裝作思考,甄姬也耐著心等她出主意。
心裡卻有些不屑,上一回她可不是為了上甄姬這條支線才投名狀的,不過是被人逼著出醜才要設法把自己摘出來。
如今不過是曹植被誇兩句,曹丕又沒什麼大難,他家過得好壞與己何干了。
在她看來還真不是問題,還不興一個父親誇兒子嗎?
只允許曹丕被肯定,難道還不許曹植得到父愛,和父親相處嗎?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自己鬧自己恐慌,都是閒的。
但問到她,她還是要敷衍,“哪像外面風聲鬧的這樣嚴重了,我倒是從沒聽說過要為了一首賦而獲寵,更沒聽說過有為了這個改嗣的。”
曹操的態度開始搖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不是敵人太強大了,而是曹丕開始露出馬腳了。
春華道,“我只當是做父母的心情,都喜見子女同胞友愛,家庭和睦。”
父親還在的時候就發作兄弟,到父親死了還不把下面一個個弟弟都殘害了?老爺子不急才怪。
又覺得女子說這個畢竟要緩和些,“如我家老大老二,我常寵著阿督,卻總要關照著她不要欺負阿師。”
說到這個,真有些想上了。來鄴城匆忙一個月,孩子這次卻沒能帶出來。
說起兒女,甄姬也鮮活了起來,“可不是為了他們煩惱,你家阿督與我家阿媛倒是年齡相近。”
甄氏的小女兒,未來魏明帝的親妹妹東鄉公主也叫阿媛,讓春華開不了口。山氏在孃家便就叫做阿媛。
因前些年的爭儲,曹丕曹植兄弟倆該壞上的感情早壞上了,如今也不過就維持著表面的友愛。
甄姬也不是聽不懂,只是她畢竟是靠夫君,即便是勸誡也不能強硬,況且這些天曹丕已經很多天冷落她了。
“此事,我也不知如何開口。”
“聽說將軍素來喜歡植物花草,尤喜瓜果,而作賦,”至少他和吳質書信中的那句浮甘瓜於清泉,沈朱李於寒水已在士人間傳誦了,“夫人不若飾以葡萄紋,也可得個好寓意。”
甄姬聽了後,卻沉吟道,“我知道了。”
再看她臉色,春華見著也不像是高興了,心中嘆息,然後轉了話題。
等她走後,甄姬厲笑出聲,“她倒是諷我呢,葡萄是好寓意?葡萄多子,她是譏我在阿媛出生後無所出。”
不得不說,她真是多心了。
一旁的婢女不敢很勸,“您先前可說,司馬伕人不像是個刻薄的人。”
純是因為曹丕這貨的子嗣都太詭異了。
平心而論,春華實在沒必要去諷她。其他婦人或許還樂得做一長舌婦,出入於官宦之家,見面結交的都是當時命婦之流,最需要的便是好好守住自己的這張嘴。
甄姬也消了點氣,她也僅是帶著幽怨有些遷怒了。
她倒是想生呢,丈夫成日和群文人墨客在一起,不是去射雉臺飛鷹走狗,射禽獵獸,就是玩累了,找個地方浮瓜沉李地茶話詩會。
哪怕回來了,他還都有個會拿主意的小老婆,躲哪兒去了。
甄姬沒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