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喜怒不形於色的本是再一次在她身上崩潰。
許初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又怎麼敢跟他做對,哪一次落於下風的不是她?
突然想起來那個帶她回去的男人說,顧靳原喜歡聽話的。
她努力的笑了笑,只是發出的聲音仍舊嘶啞難聽:“這樣不是能更好的激起你的興趣嗎?”
顧靳原擦著她頭髮的手立刻停了下來,“你知道,男人一般對自己豢養的寵物都是佔有慾極強的。”
說完這句話,顧靳原無視著她瞪大的雙眸,把毛巾一扔就陰沉著臉走出了主臥。
要是再待下去,他又不保證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嘴上嘲諷著她犯賤,可犯賤的到底是誰?
只要和她說話,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被關上,可能是因為太過寂靜的原因,清楚地連車子的引擎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直到這個時候,許初見緊繃的神經才徹底的放鬆下來,明明天色還沒黑,可她眼前卻覺得暗無天日一般。
臨近年關的原因,她甚至在窗子上面看到了煙花的影子,很遠很遠,卻是真真實實存在著。她伸手試圖去觸碰,觸及到的卻是一陣虛無。
許初見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自己,卻依舊覺得冷得發抖。
那種冷意像是清晰到了骨子裡,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帶著呼吸都顯得沉重……
——
夜色。
晏北豫和顧靳原從小便廝混著長大,卻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見他這般陰沉的臉色。
在第三杯酒喝光的時候,晏北豫忍不住開口:“這事兒又稀罕了,這是誰又惹你三少不開心了?”
若是以前,要說誰能惹到顧三少,怕是還沒出生。
顧靳原心情不好,很不好,這是晏北豫第一時間的反應。
他試探性地開口:“女人?”
“別給我提她!”
果然像是戳到了某個點之上,原本緊繃著臉的男人突然像是炸毛了一樣。
晏北豫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像是從來沒聽到過這麼好玩的事情,那天在盛世發生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著,那時候只是懷疑,現在卻是能肯定了。
“阿原,你還就非她不可了?”
一聽到這話,顧靳原抬起了眸子,昏暗旖旎的燈光下他深邃的五官被光影描出了柔和的曲線,只是那雙鳳眼深沉的嚇人。
顧靳原重重地將酒杯擱在了桌上,酒精這個東西他從來不熱衷,甚至是討厭。他從來不會讓這樣的東西操控著自己的思維動作,時刻保持著清明。
只是彷彿他的引以為傲的理智,在碰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便會變得不堪一擊。
“非她不可?開什麼玩笑,只是玩玩而已。”他微眯著眼睛,輕輕晃著酒杯,看著杯中的液體搖曳出的弧度,眼神深邃而涼薄。
晏北豫挑了挑眉,問道:“上次那小姑娘,怎麼跟你表弟扯上的關係?當時你可沒見,你表弟衝進來的時候那樣子啊,恨不得要把你殺了一樣,你這是搶了他老婆還是怎麼著?”
“我搶了他的?”顧靳原冷笑,隨即神情變得有些倨傲而狂肆,“若真要分個先來後到,怎麼樣也輪不到他。”
晏北豫一下子有些不理解這話中是什麼意思,問道:“怎麼說?”
他從頭到尾也只不過見過那女孩三次,一次是在盛世,一次是在夜色,他都以為這是顧靳原的新歡,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是在盛世那個包廂裡面。
要這是玩玩而已,什麼樣的人沒有,非看上了自己表弟的女人。
顧靳原卻顯然不想提這個個話題,只是沉默地